第二天一早,姜娰醒来,床上已经没了顾祈州。
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
姜娰吃了仙丹,用仙术唤出七彩颜料在宣纸上作画。
啪嗒
刚落笔没多久,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宣纸上,涌成朵朵梅花。
娘娘!侍女小蝶吓坏了,急忙找手帕给姜娰止血。
慌张中,她打翻了昨夜顾祈州拿过来的镶金玉盒,看到了那翡翠流苏玉簪。
小蝶想都没多想,一手捡起玉簪一手拿着手帕准备帮姜娰止血。
给我扔了它!姜娰将玉簪甩到地上,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
嘭
玉簪在地上碎成两截。
小蝶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姜娰指尖一转,一抹雪白光束朝玉簪射去,玉簪瞬间化为灰烬。
你扔给谁看?顾祈州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姜娰被那一抹灰烬烟雾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顾祈州。
在天界顺风顺水的顾祈州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姜娰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血了?顾祈州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娘娘她小蝶忍不住想开口。
姜娰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修炼的太急。
顾祈州看着姜娰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姜娰是由凡人修炼成仙再担任雪神一职,与顾祈州成婚前,一直在人界奔波,兢兢业业,深得三界赏识。
在顾祈州眼里,她一直是朵铿锵玫瑰,而不是娇弱白莲。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姜娰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地上那烟雾消失无影。
有个事跟你说声。顾祈州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今日早朝,群臣百官上奏,盼我青龙一族早日诞下子嗣,我月末会带个女人回乾华宫。
姜娰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乾华宫,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灵儿,不管你是何身份,我都要娶你为妻,做我唯一的帝后!
灵儿,天地为聘,日月为证,我要让整个十万里天界全都银装素裹,让六界为我们祝福!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顾祈州说过的话,还在姜娰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一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姜娰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帝后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侧妃。顾祈州自知对不住姜娰,有些心虚地解释。
顾祈州。姜娰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一生只娶我一个
这六界之中,哪个帝君不是三妻四妾?我这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顾祈州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姜娰看着他,声音晦涩。
顾祈州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姜娰,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族的仙女懂的花样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驰骋天界的帝君,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龙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本帝君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顾祈州做了决定,没有再看姜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