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顺着被江予珩捏住的地方袭来,童幼怡霎时咬住了唇,却不慎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水雾浸满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脸也疼到煞白。
江予珩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却也转深了,其间有童幼怡熟悉的厌恶鄙夷,还有……
“啊——”没等童幼怡看懂江予珩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经被他拖到了怀中。
“不……”童幼怡想要拒绝。
男人惯常冰冷的言语间带着敷衍和不耐烦,“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屈辱从心头升起,可是童幼怡来不及反抗。
一场没有任何感情事后,江予珩淡漠地起身穿衣。
童幼怡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擦伤愈发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她不想江予珩看到,认为她又在卖惨挽留。
见她裹着被子异样的沉默,江凌宵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烦躁。
“你妹妹的手术……”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
“不需要了。”童幼怡声音很平静。
江予珩扣着领扣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目光落下来。
童幼怡解释,听起来心平气和,“主刀医生出国了,暂时做不了手术。”
都过去了……
昨晚上晓晓病危,她走投无路,只能厚着脸皮到他正在应酬玩乐的会所,哭着要见他,想求他出手,把即将登上离境飞机的主刀医生拦下来,救救晓晓。
可是他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给她带话:分手和滚,她自己选。
如果晓晓昨晚上没有挺过去……
童幼怡深吸一口气。
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江予珩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江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童幼怡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江予珩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童幼怡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