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哲攥紧手，他的心隐隐痛起来。

韩政这时看到了他的存在，神色叹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韩良哲看着自己父亲：“乔素婉她到底在哪儿。”

韩政叹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死了。她的骨灰盒你也看到了。”

韩良哲攥紧手：“那是假的。”

韩政看着自己茶几上的相框：“乔素婉就死在你和晗韵订婚那天，这就是事实。”

韩良哲的眸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您确定么。”

韩政虽然老了，但眼神依旧锐利：“我什么要骗你？”

韩良哲看着自己父亲：“你说为什么？”

韩政面色阴沉：“儿子，你之前说过不想再提素婉，现在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问？你结婚的对象是盛晗韵。现在乔素婉死了就死了，与你无关。”

韩良哲走上前，将父亲面前的相框拿起。

那相框里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韩政和年轻时候的乔素婉母亲陈香的合照。

韩良哲居高临下：“你讨厌素婉，因为素婉是你心爱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结晶。正因如此，你才会支持我和晗韵结婚，因为只有这样，你和乔阿姨才不会是亲家关系。”

心里永恒的伤痕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揭开，韩政猛地站起身，他指着韩良哲：“孽子！我支持你和盛晗韵订婚，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喜欢盛晗韵！”

韩良哲面色平静：“如果我说，一直以来我心中喜欢的，其实是乔素婉呢。因为你喜欢乔素婉的母亲，我才一直刻意疏远素婉。”

韩政身子一颤，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盯着韩良哲的神情，却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后，他无力的颓坐回沙发，眼睛都是血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陈香和素婉，都死了！”

韩良哲听到父亲这话，将相框放下：“我不信素婉已经死了。”

韩政无力地坐下：“她死了，你接受事实吧。”

韩良哲转身就离开。

背后，韩政一边咳嗽一边大声：“乔素婉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韩良哲离开了老宅。

他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乔素婉……死了？

哪怕是父亲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

电话铃声响起，韩良哲接通。

对面是苏浩晨：“良哲，乔素婉真死了！千真万确！”

韩良哲一下子挂断苏浩晨电话。

他转而给司机发微信：“带我去钟南大学。”

司机很快就到，韩良哲上了车。

车飞速驶往钟南大学，外面的风景在不断后退。

手机提示音在不断响起，亮着的屏幕显示是盛晗韵：“良哲你在哪呀，最近都没见面了，出来玩吗？”

“去不去马尔代夫呀，我潜水证考到手了哦。”

“良哲你回我消息呀，良哲！”

韩良哲将盛晗韵设置为免打扰。

这下，耳根子才清净起来。

他闭眸，在车内休息。

等到开到钟南大学门口，韩良哲下了车。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旁熟悉的情景。

无数次，他和乔素婉经过这里。

毕业后，他就再没回过这儿。

乔素婉还在沪市时，不止一次想拉着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

韩良哲就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走着。

他不自觉走到了操场，那里他曾唱过一首歌。

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悠》。

也就是高中时他经常用来安慰乔素婉的一首。

他从口袋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音乐app又开始播放那首歌。

那时候，他在操场上唱《青悠》，其实是唱给盛晗韵的。

可在人群中看到乔素婉后，他却一下子停下来。

他的心中居然有一阵负罪感，好像是专属于乔素婉的歌，他却献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