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周蕴礼开门过去。
孟诀余光跟着扫出去,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秦漫漫的身影。
大堂内明暗不一,她仰眸望了周蕴礼一眼,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倾慕。
步入酒店大堂,行至电梯口。
等待过程中,秦漫漫试图将手伸去,先触碰周蕴礼的袖口,接着圈过手掌。
因着周蕴礼的不拒绝,秦漫漫变本加厉,音色泛着几分甜腻,“蕴礼……上次那个是谢蓁吧?”
“你怎么知道是她?”周蕴礼凝视前方,眼睫随着电梯下降的数字变化而眨动。
“她看你的眼神。”
女人最了解女人。
无需多想,便知道那是谁。
秦漫漫问着,身子更贴近周蕴礼胳膊,她穿着高跟鞋,恰好到周蕴礼的耳垂旁。
电梯门缓缓打开,光柱逐渐扩张,让里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外面正耳鬓厮磨的男女。
谢蓁眼尾弧度骤然凝固,笑容也显得几分僵硬,一只手下意识从林延掌心里抽出,面色糟糕。
而电梯外。
周蕴礼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秦漫漫的手随着这一幕离开了周蕴礼的胳膊,拉开些许距离,但这举动,更显得他们之间有鬼。
双方四目相对。
却无人先开口解释自己身边的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
双方伴侣也尴尬。
林延是会打破尴尬的,这次却觉得局促,扫了眼周蕴礼身边的人,跟着一怔。
“这是,漫漫姐?”
秦漫漫轻扇眼睫,调动一个笑容,“林延。”
“好久不见,”林延又看向周蕴礼,“声哥来这儿应该是有事吧?”
光源折射下,周蕴礼的眼睛近乎透明,无情无欲的,“你们呢,来这儿什么事?孤男寡女,就你们两个,不知道避嫌?”
他素来讨厌林延这样的伪君子。
谢蓁找他来,无疑是膈应他。
谢蓁站在林延身边,“不用管他,我们走。”
她拽着林延的手要走,却被周蕴礼猛地一拖,拽回了怀里。
秦漫漫在后叫了周蕴礼的名字,他置若罔闻,不肯再跟谢蓁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如果闹大了,他被戴绿帽子的事就会传遍华人圈子,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和谈资。
周蕴礼脱了西装外套盖在谢蓁的肩头。
她只穿了一件裙装,露肩露腿,这样见林延,根本罪无可赦。
孟诀的车就在外,后车门被打开,瞬间丢进来个人,气氛骤然降至冰点,让他想要逃命。
孟诀大气不敢出,直到周蕴礼吼来一句,“开车!”
声响震耳,却给了谢蓁忤逆的勇气,“你干什么?”
被周蕴礼阴恻恻地一瞥,她那些勇气顿时削减,“你要带我去哪儿?”
周蕴礼不理会她。
兀自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那端响起殷勤与奉承的话,“周先生,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周蕴礼看着谢蓁冷笑,旋即问:“你住哪间房?”
谢蓁的骂声漠然,“管你屁事儿?”
周蕴礼怒急反笑,“帮我看看你们酒店姓谢名蓁的,房间里都进去过什么人,进去了多久,看清楚。”
这像一记惊雷。
直接砸在无辜者的头上,半秒钟也不敢浪费。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看。”
那头该是开了静音。
一点多余的都不让周蕴礼听见。
静默时间里,谢蓁觉得头皮发麻,她不该一个冲动找林延过来,依照周蕴礼的脾性,事后非扒了她一层皮祭天不可。
这么想着,下意识就想逃,手逐渐攀爬到车门把手上,周蕴礼分明正气着,余光里竟然存着她。
“车门上锁,你往哪儿跑?”
指尖被烫了下般,谢蓁收回手,恶狠狠地瞪他。
那边回复很快,酒店经理战战兢兢地开口,“谢小姐入住了六天,只有昨晚一位男士到访,住了……一晚,今天才走。”
电话被摁断。
周蕴礼心怀不忿,越想越觉得荒谬。
一晚上。
什么事也能做了。
“说说,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了?”
谢蓁躲开了些,贴着冰冷车门,“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你指什么?”
“瞧不出来,你还挺会膈应人?”周蕴礼扯拽了把她的头发,将人扯到身边,她鼻息落在他脸颊,他眼睫扫在她皮肤上。
若不是在争吵,倒有几分暧昧。
周蕴礼一向算得上绅士。
怜香惜玉也有,唯独对谢蓁,苛刻到惊人。
发丝落在他指尖,谢蓁微挽的头发瞬间散落,加上那件宽大的黑色西服,让她这朵白玫瑰像沾染了墨汁,不怎么干净,“我跟他在一起,管你什么事,你不是也照样跟秦漫漫去酒店吗?怎么,你们就是清清白白了?”
“轮得着你来质问我?”
“那也轮不着你来问我。”谢蓁突然挺直腰板,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孟诀悄悄后望了眼,生怕殃及池鱼。
骤雨喧嚣,周蕴礼觑着谢蓁,喉咙像被堵住了,“你这是胡搅蛮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