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苏漾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苏漾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苏漾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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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苏漾,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苏漾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苏漾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苏漾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沈晏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沈晏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苏漾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沈晏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苏漾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沈晏道。
苏漾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苏漾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沈晏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沈晏的只有苏母,苏漾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沈晏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苏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苏母跟苏漾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苏漾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苏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苏漾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苏漾拿了两包薯片,沈晏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沈晏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苏漾不知道沈晏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苏母,反正她跟苏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苏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沈晏,不过不太确定。
苏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苏漾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苏漾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苏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沈晏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扎出血了,裹着纱布。
整个人不修边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苏漾没想到才和顾泽元开玩笑,沈晏真就来工地了,她多想拍给顾泽元看看,搬砖有多苦。
苏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苏漾从包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他们绝对没分手。”苏母笃定道。
的确没分,说分手估计是个烟雾弹,是沈晏怕苏母找温湉麻烦才想出来的对策。
“那个女学生我见过,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让他那么喜欢?”苏母语气复杂。
苏漾如实说:“他从来没这样子对我过。”
对一个人格外偏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性格软,管不住他,可那个女学生分明也软......”苏母闭上眼睛,有些绝望的说,“难道我真的要同意让他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
苏漾顿了顿,垂着眼皮说:“您和他当中得有一个要妥协,我觉得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