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钦是我年少时的欢喜。
傅虞两家住得很近,我们从很小起就认识。
我爸妈是事业狂,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谈生意。
我和弟弟都是让管家和保姆照料的。
傅钦一直跟我上同一所学校,把我们姐弟当亲人看待。
在每一个家人缺席的节日,他都会为我准备好礼物。
我一向自律,即使父母不在身边,也以财阀继承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练琴从不嫌烦,骑马从不说累。
可以这么说,我能成为学校最璀璨的明珠,除了家里舍得砸钱请家教外,更多的是我有向上的内驱力。
这种东西,我弟就没有。
他的成绩一向吊车尾。
即使是我和傅钦亲自辅导,也没有太大起色。
成长路上,傅钦是见证我一步步走向优秀的那个人。
我们之间有着强烈的分享欲。
不管是欣赏到名家的好曲子,还是在财商游戏中有了新的想法,都会迫不及待告诉对方。
我不知道,李小玲是什么时候闯进他心里的。
家境的天堑鸿沟,注定了两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
转学过来的第一天,李小玲就怯怯跑到傅钦面前。
她说听说他成绩好,可不可以辅导一下自己?
傅钦性情寡淡冷漠。
跟他玩得来的,只有我们姐弟俩。
面对李小玲的白痴要求,他当即撕了她的作业本。
李小玲哭得梨花带雨。
可到了下课,她又迎着一张笑脸,站在饭堂橱窗内给同学们打饭。
活脱脱一个励志的贫民窟少女。
虞波大概就是这么被她打动的,从此经常在傅钦面前提起她。
脑残弟弟还说我生在富贵窝,应该多照应同学。
问题是,李小玲并不讨喜。
家里穷,自尊心却比一般人都强。
她坚持要求参加文艺汇演,要是学校拒绝,她就上网举报学校歧视穷学生。
文艺汇演需要买礼服时,她又嫌贵,执意穿校服当另类。
李小玲相对「宁折不弯」,不肯让虞波买一套,最后连累全班拿不到奖。
招惹了脾气不好的人,是会遭到惩罚的。
班上有女生把她拉到厕所霸凌,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虞波气势汹汹地把账算到我头上。
可怕的是,傅钦也第一次在我面前说:
「宁宁,你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吗?这次你让我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