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之后,沈宴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沈宴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南初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南初“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沈宴,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沈宴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沈宴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沈宴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南初在刚回来时,也从沈宴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南初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沈宴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南初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南初却敏锐的发现了沈宴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南初觉得不对劲,在某天沈宴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南初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沈宴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沈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南初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沈宴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沈宴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沈宴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南初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沈宴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沈宴的唇靠近。
南初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