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许幼鸢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她比较喜欢喝杯热牛奶,这是她多年来改不掉的习惯。
透过薄薄的窗帘,窗外夜色的浓烈,一束远光灯的光芒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轮胎抓地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霄开的奥迪车A6是许海生在公司奖励他的一辆新车。
从车上下来,走进客厅的玄关处,放下手里的车钥匙。
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没有找到熟悉的人影。
以前总有个纤细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现在却空荡着,茶几也很干净,没有平时多余出来的点心。
陆霄眸光黯了几分,吴妈从厨房走了出来,“陆少爷,用过晚餐了吗?”
陆霄问:“幼鸢呢?”
吴妈说:“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已经早早睡下了。”
“我去看看她…”陆霄单手抄兜,走去楼上,眉眼间带着些疲倦之意,走了三步台阶,又停了下来道:“明天小玉中午要回来,多做几个她爱吃的菜。”
吴妈:“好的,陆少爷。”
陆霄走到三楼,按下房间的门,可是却不像往常那样能打开。
里面反锁了。
陆霄蹙了蹙眉头,他跟许幼鸢的房间都在三楼,许海生在房间在二楼,平常二楼一般不能让人进去,四楼是白玉书单独的住处。
平常以往,许幼鸢的房间他来去自如,不会反锁。
但是这次,却在他的意料之外,难道许幼鸢真的对他收起了心思?
陆霄敲了敲门,“幼鸢,睡了吗?”
听见恶魔在敲门的声音,许幼鸢抓着被子缩进了被窝里,捂着耳朵,不想去理会。
其实早就在陆霄开车回来的时候,许幼鸢听到动静就已经醒了过来。
陆霄在外面买了间房子,两室两厅两卫一厨。
几乎不会回来,因为这个家,有她在!
陆霄也是因为厌恶她的纠缠,才从这个家中逃离。
现在他回家,无非就是白玉书,明天要从国外治病回来了。
白玉书从小就有先天性哮喘,国内医疗水平一般,陆霄就把她送去了国外治疗。
陆霄这么晚找上她,就是想给她警告,别再动欺负白玉书的念头。
白玉书,陆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听说两个人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露宿街头,与野狗夺食,两个人几乎是相依为命。
白玉书是陆霄在许家的第二年,他亲自带回来的。
就算带回来一个人,许海生也不会说什么,不过就是多养个人而已,许家不差这么点钱。
许幼鸢跟她年纪相仿,不过白玉书从小天生丽质,长得很清纯,几乎是少年时所有男生都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穿白色长裙,黑长直及腰的头发,眼神又纯又欲。就连许幼鸢也觉得自己没有她好看,男人看上她真的很正常。
因为她跟陆霄的关系,嫉妒让许幼鸢面目全非,背地里经常欺负她,用细针扎她的腰间,手臂,大腿…
但是白玉书不敢告状,因为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因为有这个秘密,许幼鸢才敢对她肆无忌惮的欺负。
只是后来…她死了。
她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岁…
割腕自杀…
许幼鸢到现在都能记得,那天下着暴雨,陆霄满手是血,冲进她的房间,闪电照射着他那阴狠杀意的目光,像是个夺命的地狱修罗,他掐住她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许幼鸢…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该死的是你们姓许的所有人!”
那刻,许幼鸢知道,陆霄是真的想杀了她。
白玉书的死,是她一生的噩梦…
因为她也是害死白玉书间接的凶手。
她死后的那些年里,许幼鸢从未睡过一天的好觉…
她欠白玉书的,这辈子她会好好地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