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纳妾,我当晚就往他房里塞了两个美貌婢女。
没多久,他说东苑的陈宝林有孕了,让我处理下。
等等,什么叫处理下,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是要我给陈宝林伺候个月子?」
他咬紧了牙:「我从未碰过陈宝林,你塞进来的莺莺燕燕孤都没碰过!」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意思?
我嫁给太子裴景的时候,我爹哭着嘱咐我,说我家就是一清流文官,皇帝选我就是忌惮太子的母家权势太盛,让我去了东宫一定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姜府六条人命可就攥在人家手里了。
嫁给太子的第一天,裴景问我:「你爹做翰林院检讨几年了?」
这是要杀我爹?觉得我爹一七品检讨碍眼了?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抹泪:「殿下,我爹一生从文,只喜欢掌修国史,若殿下觉得无益,我给我爹写信让我爹辞官告老还乡?」
裴景揉了揉额角,「你先起来,孤就是随口问问。」
我不信,我爹说了掌权者从不说废话,我得偷摸给我爹写信让他最近认真修撰别让人挑出错别字。
新婚第一日是要去给帝后请安的,我爹说太子妃之位本应该是皇后的侄女的,让我见到皇后小心些,别摸着皇后的逆鳞。
我当然明白,敬完茶我就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当鹌鹑,皇后笑着让我起身,还让我把这当成自己家,我哪敢啊!
客套完后,我晃晃悠悠跟着裴景回了东宫,裴景扯住了我,低声问我:「可看见我父皇今日佩的香囊了?」
我猛猛摇头,若我回答说看见了,是不是就要给我安个居心不轨不罪名嘎我全家?
「那是我母后给我父皇绣的。」裴景睨了我一眼,似是等我的下句。
我弱弱的问太子:「那臣妾这就去母后宫里去给殿下求一个?」
齐嬷嬷暗地怼了我一下,「太子妃昨日特地选了几匹好料子,说是要亲手给太子绣个香囊。」
我瘪着嘴转头看齐嬷嬷,齐嬷嬷是太子赐给我的女官,他俩这一迎一合的是想趁机往香囊里放毒,然后嫁祸给我是吧?
我伸手扯了扯裴景的袖子,柔声道:「臣妾一人绣没意思,可能去殿下的书房?殿下处理公务臣妾不会打扰的。」
在他眼皮子底下绣总行了吧,我可太聪明了。
齐嬷嬷刚要张嘴说什么,裴景麻利地点了下头,「去取东西来我书房吧。」
裴景的书房光外面把守的侍卫就八个,绣不完我都不出门,我看谁能陷害我?
我在裴景的书房苦苦绣了一下午,裴景瞧了半天我的绣样,开口夸了几句,「你这虎绣得不错。」
我犹豫片刻,弱弱开口:「殿下,有没有可能我绣的这是条龙啊。」
擦,嘴欠的毛病又犯了,他说是虎就是虎呗。
「殿下,龙虎不分家,臣妾绣的时候,就是按照虎的样子绣的龙,陛下好眼神。」我一脸谄媚地瞧着裴景,「您看臣妾这虎绣得怎么样?」
裴景皱着眉头,夸道:「虎虎生威,雄壮威武。」
我收了针,小心翼翼地把香囊给裴景系在腰间,「殿下,香囊臣妾绣完了,明日就不来这书房重地了,别耽误了殿下要事。」
裴景把玩着香囊,「孤有件寝衣,太子妃明日无事的话,过来给孤的寝衣也绣上吧。」
寝衣也绣?要不我把你头骨都绣上吧,爹,东宫水太深了,要不咱家先别活了。
我心里边骂边绣,一顿操作猛如虎,一周我就给裴景的寝衣绣了个满背。
裴景拎着寝衣问我:「太子妃这绣的是龙还是虎?」
「殿下,您猜猜臣妾绣的是什么?」
学会了,机智了,你猜啥是啥就是啥。
「孤瞧着是龙?」裴景试探着问我。
我满眼亮晶晶瞧着裴景,「殿下真是好眼力。」
呜呜呜,麻蛋,老娘绣的是猛虎戏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