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阿姊就住在我旁边的院子,很大很宽敞,比我的还要好。
但我不羡慕,阿姊是我阿姊,理应住得比我好些。
我将自己平时抹脸的雪肤膏还有很多漂亮的发钗收拾好,通通拿去给她。
她什么也没说,收下了。
我还揣了一肚子的话想同她说,可见她神色淡淡,到底是忍住了。
可我没想到,到了夜里,竟然出事了!
娘来到我的院子里,脸色有些寒,「你明知道你阿姊在塞外风吹日晒的,肌肤敏感的很,你还偏偏拿那些东西给她,你已经比你阿姊幸运很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我错愕地盯着娘,不明所以,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想要害阿姊!
但娘没有听。
有大夫去了阿姊的院子里,然后又过来这边,和娘说了几句,听见阿姊的脸没有大碍,但得静养一阵才能好,娘命丫鬟谢过大夫之后,冷眼睨着我,「去家祠跪一个时辰再出来,今日你那般没有规矩,哪有官家小姐像你这样当街大喊大叫的,也不嫌丢人,这么多年让你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竟是什么也没学会!」
说罢,娘便匆匆去了旁边院子。
我连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
云芝是云嬷嬷的女儿,也是我的丫鬟,陪着我一起长大,见状忍不住替我委屈,「姑娘您明明是想把好东西分给大姑娘用,夫人怎么能这么说您呢。」
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心底担忧阿姊的伤势,「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夜里的家祠很冷,也很黑。
我从来没有被罚跪过,没过一会就跪不住了,再加上午时为了去迎接他们就忘了吃饭。
这会儿又冷又饿,不住地往外面张望。
堂屋灯火通明,隐隐有笑声传来,我听出是阿姊的。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点羡慕来。
为什么阿姊可以说话那么大声,可以肆意地笑,而我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