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盏柠的心像是被钝器撞了下，生疼。

转念一想，程慕森或许是没适应生活中多出一个她，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

她掩好情绪应下，接着转身上楼，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收出来，搬回原来的房间。

里面许久没有住人，落了不少灰。

等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就见程慕森身边坐了位陌生女人。

女人穿着衬衫牛仔裤，留着长卷发，五官明艳。

两人侃侃而谈，有种他人无法融入的亲昵感。

鹿盏柠黛眉微拧，心头闪过不安：“这位是？”

程慕森淡淡回了两个字：“同学。”

鹿盏柠一哽，就算明知没那么简单，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旁，林俏见气氛不对，笑着起身伸出手：“你就是慕森的妹妹鹿盏柠吧，我是他美国的同学林俏，也是一名航空研究员。”

妹妹？

鹿盏柠一怔，看向程慕森，就见男人满目坦然。

心里百般情绪糅杂，她强作镇定，抬手轻握林俏的指尖：“林小姐，久仰。”

“以前我确实是慕森的妹妹，但现在，我是他法定意义上的妻子。”

林俏脸色微变：“妻子？！”

“够了。”程慕森冷睨了眼鹿盏柠，“你不是要去院里？还不走。”

鹿盏柠呼吸一窒。

视线在程慕森身上定格一瞬后，按下失落，沉默离开。

航天研究院设计室。

鹿盏柠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程慕森和林俏谈笑风生的模样。

直到中午，桌上“天舟”的初稿还只有一个雏形。

她静不下心，索性放下，起身前往食堂。

这时，女同事们八卦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听说了吗？程副主任为了天舟，特地把他女朋友从美国的科研队里挖了过来……”

鹿盏柠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同事：“你们在说什么？”

瞧见她，女同事眼神一亮：“鹿设计师，正好你在！你和程副主任那么熟，快给我们说说他女朋友呗。”

“听说程副主任当初选择出国进修，也是为了他女朋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鹿盏柠脸色泛白，放在口袋的手指不断收紧：“不是。”

女同事一脸惊讶，还打算接着问。

程慕森的声音兀的响起：“鹿盏柠。”

几人抬眸，和前方不远处的程慕森对视。

女同事尴尬打了个招呼“程副主任”，接着逃也似的离开。

刚刚还熙熙攘攘的走廊瞬间静了下来。

鹿盏柠淡淡看着他，心里情绪翻涌：“你和林俏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慕森睨她一眼，避而不答：“晚上回老宅看爷爷。”

冷漠的态度辞鹿盏柠心口微疼：“你不打算和我解释吗？”

程慕森脸色骤沉：“鹿盏柠，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你心知肚明。”

“别贪得无厌。”

这话一出，鹿盏柠藏住的手指捏的泛白。

当初程爷爷重病，担心百年之后没人照顾她，所以让程慕森娶了自己。

没想到两人结婚后，程爷爷病情转好。

程慕森始终认为，是她和程爷爷联和起来骗了他。

鹿盏柠咽下苦涩，试图解释：“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没有骗……”

“不重要了。”

程慕森打断她，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耐：“这次回来，我会和爷爷说清楚。”

鹿盏柠瞳孔一颤，心里满是不安：“说什么？”

程慕森薄凉的眼盯着她，神色漠然：“你可以是同事，是妹妹，但绝不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