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南尘一眨眼,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门外的阳光渗了进来,星星点点的灰尘弥漫在空中。
他恍然回神,转身看主持一眼,随即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舒宁初正要跟着一起走,便看见住持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两个人的眼睛对上的时候,住持上手合十,冲着自己行了一礼。
“施主,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一念执着,万般无奈,望施主能早消执念。”
舒宁初闻言心中一惊,正要上前问话,身体却不自觉的开始往后移动。
距离已经到了。
只留下主持一人,依旧闭眼念经,脸上带着不知是对谁的怜悯。
因为去镇国寺的时候耽搁了时间,都南尘一直等到第二天才去越家请罪。
看到越忆诗的时候,都南尘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是从里没有对着舒宁初露过的表情。
“忆诗。”
他搂住面前的女人,轻声唤到。
越忆诗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在都南尘的怀里轻声问道:“王爷,你为何昨日没来?”
声音带着委屈。
都南尘脸上闪过一抹愧疚,眼睛却直视着远方的山:“抱歉,昨日突然有急事,这才没能亲自来接你。”
“今天我来跟你请罪,嗯?等成亲之后,我和你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王爷。”越忆诗脸上仿佛染了胭脂,蒙上了薄薄一层红晕。
舒宁初默然看着面前的一幕,尽管心脏疼得想要死掉,但还是强迫自己睁着眼睛。
她和都南尘,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
不,还是有一次的。
就只有成亲的那一天,她兴奋的等在房内,却被一封书信砸在脸上,都南尘的脸上是当时的她从未见过的阴郁。
“抢了别人的位置,现在很开心吧?”
舒宁初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茫然的看着都南尘:“夫君?”
却被狠狠的攥住手臂:“这个称呼,你不配喊。”
说完之后,整个身体就覆了上来。
那一晚,是舒宁初从小到大最痛苦的一晚,她的一切,都被那痛苦碾成了碎片。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越忆诗直接留信出走了。
舒宁初回想起曾经的事情,眼中的死寂越来越重。
越忆诗在都南尘的怀中呆了一会儿,忽的又开口:“王妃,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都南尘冷笑:“她怎么配,要不是当时你在澜沧关把我救下来,又怎么会有她当王妃的那一天?”
舒宁初震惊的睁大双眼?
明明是她,怎么会是越忆诗?
想要张嘴辩解,却忽的想起,自己早已变成了幽魂,是是非非,又有什么重要的?
又是两天过去,舒宁初一直跟在都南尘身后,见识到了他对越忆诗到底有多么上心。
脑海中回放的,却是对自己的三年不变的冷漠。
这天,都南尘正在吃饭,想起什么似的问身边伺候的侍女:“许久没吃鱼羹了,让厨房做一道上来。”
正在发呆的舒宁初闻言回神,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很快,那道羹就被送上来。
喝了一口,都南尘就皱起眉头:“味道不对。”
侍女行礼说道:“请王爷赎罪,这鱼羹,之前一直是王妃亲自准备的,王妃祈福离开之后,虽留下了方法,但我们始终不能完全掌握。”
舒宁初亲自做的?
想到她平日里舞刀弄枪的身影,实在不能想象她进厨房的样子。
“端下去吧,以后也不用再做了。”
都南尘的声音无比的冷漠。
舒宁初抬起手,光滑细嫩,但曾经,这双手也布满了做饭时留下的疤痕。
可能因为她惯于刷枪,在厨艺上,她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学的时候受了不少的伤。
可能是突然想起了还有舒宁初这个人,吃晚饭之后,都南尘直接进了她的书房。
舒宁初也进了这个屋子,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眼眶开始泛红。
都南尘在屋子逛了一圈,只是拿起了一本书,接着就要迈脚离开。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