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周随狠狠踢了梁越一脚,长腿顺势踢到桌脚,一大桌酒瓶摔得叮当响。
「随哥,轻点,痛啊。」
梁越痛得低呼一声,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却自觉把嘴巴闭紧。
纪忱言薄唇勉强扯出一抹笑,「颜颜,这里不适合你来,我送你回去。」
耳边是纪忱言略微沙哑的声音,我的目光却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
许莹莹画着紧致明艳的妆容,美得张扬。
仔细一看,确实和许栀长得很像。
三年了,如果许栀没有死,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她该是出落成这般模样的,也是纪忱言最喜欢的模样。
亥,可惜了!
我把戒指扔进纪忱言的酒杯里,瞬间在琥珀色的液体里沉落,撞击着玻璃壁,发出轻微的声音。
像极心碎的声音。
我给自己倒满一整杯酒,笑得释怀,「这婚是真的结不成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扣着酒杯,客客气气地给大家赔不是。
一仰头,烈酒从喉咙滚下去,火辣辣的,一路烧到脾胃,眼角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纪忱言身形微颤,等他反应过来,要夺走我的酒杯的时候,我已经喝个精光。
我笑道:「纪忱言,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喝酒,也是最后一次。」
一口闷了一大杯酒,酒劲上来,还真的有点难受,视线也出现了重影,我却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走出了包间。
纪忱言想要追出来,却被许莹莹拦住,「纪爷,不许走......」
关上门的一刻,里面的所有声音都被隔离,我迈着不稳的脚步走进了最近的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掬着水拍往脸上泼,拍打了好几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水打湿了我的头发,白皙的脸上挂着水珠,烧着红云,看似落魄了点,却笑得很释怀。
这是我为数不多做的出格的事情。
「咔擦——」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一瞬怔愣,意识回过神来,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转身的时候,我因为腿软站不稳,差点摔倒,却被他圈着腰,抵在瓷白色的洗手台上。
「你知道的,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握在我月要间的手骤然收紧,冷白凌厉腕骨上的佛珠硌得我很疼。
纪忱言漆黑的眸子染上了红血丝,「颜颜,你醉了,说什么胡话。」
纪忱言把我拥入怀中,力道不轻不重,却能感受到他极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