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说不清这紧张到底是为了谁。
大概是见时机差不多了,白瓷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塌上下来。
她一出现,祁知便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
于是白瓷便站在祁知身后柔声问我。
「姐姐今日怎有空到这军营里来?刀剑无眼,姐姐金枝玉叶,一不小心伤着就不好了。」
她自以为将眼底嘲弄藏的极好。
我视线瞥过她,落在翠柳身上。
后者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抬手便落下一掌:「放肆!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
谁料那一掌刚落下,翠柳就被人一脚踹开,整个人飞出几米外。
散落的发簪几乎是擦着我是脖颈。
而祁知一脸错愕。
直到触及我冰冷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整个人手足无措,颤抖的厉害,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直直在我面前跪下:「鸢鸢,我不是......我不是有意,我只是一时情急。」
「我这就喊人来救她。」
他又伸手来擦拭我脖子上的血。
「你别不要我。
「鸢鸢。」
整个人急的像是要哭出来。
白瓷心疼地想要拉他起来,也被他一把推开。
我闭了闭眼,不去看祁知苦苦哀求。
颈间的疼痛比不过心底半分,从心处传来的痛感,如同密密麻麻用针碾过。
我养了祁知数十年,到头来,竟比不上他同这女子相识的一个月。
而这些,不过是个开始。
我在祁知面前蹲下来,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抚上白瓷的侧脸。
原本白净的侧颜上,此刻印着醒目的巴掌印,整个侧脸微微红肿。
我手上使了些力气。
语气却越发怜惜:「听闻妹妹通晓兵法。正巧,本宫近日遇到一困境,想劳烦妹妹指点一二。」
白瓷咬着牙站起来。
我指着面前的棋盘:「近日城郊一代匪流猖獗,以虎头山为首的盗贼不断壮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偏偏虎头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是朝廷派人围剿,定会有所损伤不说,还容易让那些盗贼恼羞成怒,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