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第三步落下,身后同时响起一声:「陛下饶命。」
我弯起唇角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奴虽远在花州,也曾听闻过大邺国师之名,能被陛下错认成国师大人是奴的荣幸……」
「听闻陛下是念旧之人,奴别无长处,却自小有模仿他人的天赋,若陛下有需要……」
似是为了证明,这两句话他说得语调平缓低沉,配上他那清冷声线,全然是曾经魏凌欢的声音。
间或又泄露些微不可察的颤音,试图用此提醒我,他只是个险境之下惶恐求生的奴隶。
演技真是不赖。
我转身再度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替身?」
魏凌欢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叩头道:「奴,甘认陛下为主。」
奴隶一生只能认一人为主,一旦认主万事听凭主人吩咐,若主人身死,他也必须随之自刎。
二主、苟活的奴隶人人喊打,在中原是绝无活路的。
「孤是大邺的王,未来更是天下之主。」
我嗤笑一声,表情未有丝毫动容。
「天下都将是孤的,你一个小小奴隶,有什么资格认孤为主?」
魏凌欢怔住了。
从前收复幽州,他靠一张嘴便能游说大批文臣为我卖命,不想也会有被我堵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我心里涌上扭曲般的快感,俯身直视着魏凌欢的眼睛。
「你这张脸,孤很满意。」
既然他要装,那我便陪他玩。
「做奴隶糟蹋了。」
但怎么玩,只能由我说了算。
我轻浅地弯了弯眉眼,对他说:
「做孤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