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嘲讽她在承乾宫的表现。
“彼此彼此。”
卿月抬眼,反怼了一句,眼见凤翎瞳孔一缩,似要发怒,卿月又道,“王爷可是看到了我的诚意?”
“诚意?本王焉知道这是不是你跟楚宴做的苦肉计?秦晚,你想让本王相信你,你就不该隐瞒,至少该把故事编完整,告诉本王你是为何要杀楚宴吧?”
凤翎凉凉讽刺道。
卿月眉头一皱,“凤翎,你……”
才刚开口,就见卿月身躯一晃,竟是直接朝着凤翎的方向倒了下来,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肩膀出肉眼可见的晕染出鲜红的血迹,逐渐扩大,映了凤翎满眼的血色。
“秦晚,你怎么了?”
凤翎本是准备一掌将其挥开的手一顿,扶住了她的肩膀,拧眉问道。
秦晚眼前阵阵发黑,浑身的力气也在急速的流失,她咬着牙费力的从袖子里拿出金疮药,“本以为能坚持到回府,还是不行,伤口崩裂了,弄脏了王爷的马车。”
秦晚说完这句话当即昏迷了过去。
“钟五,快!回府!”
凤翎一声厉呵。
外面驾马车的钟五听到主子的声音不对,当即面色一肃,驾的一声抽动马匹,朝着宫门而去。
一路奔回府邸,钟五掀开车厢帘子,只见王爷只着中衣,外衫却是盖在王妃的身上,而王妃似乎陷入昏迷。
“去喊王老,速度要快。”
凤翎吩咐道,随后抱着卿月,催动轮椅直接去了她的兰芷院。
“王爷,王妃做个半夜炼制的药膏,抹上之后伤口瞬间愈合,便是连一丝痕迹也没有,但这只是表面……
实际上皮层之下伤口还在,且因为药膏内含有剧毒,反而会加重伤口的腐烂,好在王妃留了解药,说是等她昏迷之后便给她喂下,正是解毒之用。”
王老早就等在府上了。
一直派人盯着门口,只要王爷王妃一回来,第一时间就通知他。
这会儿王老已经喂了王妃解毒之物,也将肩胛骨上的伤口重新缝合上了药,这才跟凤翎禀告道。
凤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预料。
能让伤口瞬间愈合的药膏,却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怕是再在宫中耽搁一会儿,她就会露馅。
好一个瞒天过海。
“她怎么还不醒?”
凤翎看了眼还在床榻上昏睡的卿月,出声道。
“王妃受伤本来就重,加之失血过多,这会儿昏迷是对身体的一个休养,不过今个晚上,王妃可能会生高热。”
王老道。
“嗯,下去吧。”
凤翎看着床榻上面色如纸,即便昏迷着也紧皱眉头的女人,愈发的有些猜不透她的目的。
杀卿月,刺穿楚宴的手,这一件件的事儿,真是如她所说,她的目的是想要楚宴的命?可是为什么?她之前在乡下长大,与这京都城的人何曾有过交集?而她与楚宴之间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王老本是要出去,但斟酌半晌似有犹豫,终是鼓足勇气开口。
从思索中回神,凤翎扬眉,“还有事?”
“王爷,老臣在宫中三十年,也曾外出游历,都不曾听过谁能一夜之间炼制出这等药膏,生死肉白骨,王妃医术已是出神入化,王爷您身上的毒或许有解了,还有您的腿……”
“出去吧。”
凤翎摆了摆手,打断了王老的话。
王老看着凤翎的脸色,叹了口气,终是退了出去。
王爷的腿是不可碰触的逆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