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瑾心对我敌意很深。
看我眼神如淬了毒,小跑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
「应景,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你明明已经得到了靳白哥,为什么还不珍惜他?游走在两个男人身旁,让你觉得很有意思,很刺激,是吗?江率哥和靳白哥是好兄弟啊!」
罗瑾心眼睛刚哭过,红扑扑的。
但娇柔外表下的嘴巴却不饶人,声音尖得几乎划破我的耳膜。
我不悦地揉了下发痒的耳朵,将她指着我鼻子的手拿开:「没人告诉你这样很没家教吗?」
「你清高?和男朋友兄弟不清不楚的女人,配说什么家教?」
罗瑾心越说越火,伸出另一只手带了个巴掌想扇在我脸上。
我眯着眼一把接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
这算什么?
柔弱绿茶为爱勇敢大战脚踏两条船的坏女人?
「你到底是跳舞的还是搞烹饪的?添油加醋刻进你 dna 里了是吗?」
她被我推得一趔趄,不可置信地抬眼看我,眼睛里含着一包泪。
「靳白哥,她怎么这样……」
我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坐在一旁好整以暇整理衣服的江率就在这个沉默的间隙,不合时宜地轻笑了一声。
我下意识看去,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斯文败类模样。
他不紧不慢走来,气场压得很低,像一座山一样挡在我身后。
江率的声音懒洋洋的。
看向靳白的时候,淬了点狠意:「靳白,你就这么任着你家小姑娘发疯?」
罗锦心这看人下菜碟的小姑娘,指责江率的时候,语气显然柔和了很多。
「江率哥,你到底被这个女人下了什么迷魂药,还要护着她?」
「你和靳白哥玩了这么多年,兄弟的感情难道比不过一个女人吗?在我眼中,你和应景不一样,你起码是讲道理的!」
学妹是懂踩一捧一的。
但可惜踢到了铁板。
面对她的道德绑架,江率嫌恶地后退了一步,生怕罗锦心横飞的唾沫喷到他身上一样的架势。
这行为让罗锦心颇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角。
江率油盐不进:
「别给我戴高帽。我们小区方圆五里的狗都知道我是个不讲道理的混不吝。就你在这跟哥说什么讲道理。」
「这事是我们搞出来的。应景啥也没干,你如果要讲道理,谁也没她有道理。」
「再退一步说。你能扭头哭唧唧找靳白,就不允许我出来给应景撑腰了?我今天把话说明白,愿不愿意和你讲道理,取决于她。我今天只负责拉偏架,支持她不讲道理。听得明白么?」
他的语速很快,但是逻辑清晰,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肯定。
靳白微微错愕地看过来。
我猜他不知道我和江率什么时候有的这么深的交情。
连我也很迷茫。
迷茫中,诡异的暖意划过我的四肢百骸。
父母双亡后,我寄宿在舅舅家,被迫比同龄人早一步成熟起来。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去面对很多事情。
可会有人这样毫不掩饰地为我撑腰。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也忍不住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