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吃了两颗止疼药,终于睡了下去。
谁知到了半夜凌晨三点,江以宁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就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气来。
床上的人发出难受的底咛声,傅洲放下手上的笔记本,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与脸颊,“体温降下了不少,看来是已经退烧了。”
正巧端水来的吴妈,走进来到了这幕:“傅少爷,还是让我来照顾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别累着了。”
傅少爷到底还是过来了,她知道傅少爷对以宁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打心里将以宁当做视为妹妹,傅少爷对以宁还是不错的。
“没事。止疼药吃了吗?”
吴妈:“吃了,十点吃的。”
“这药不能多吃。”傅洲将脸盆的毛巾挤干,擦了擦她脸上的冷汗,“吴妈你去休息吧!我今天请了半天假。”
吴妈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傅洲,“那…那好…”
“不要…”只听床上的人声音很虚弱,沙哑,“我要吴妈…吴妈不要走…”
其实江以宁已经清醒了好一会儿,只是她听到了傅洲的声音,不想醒来,更不想面对他。
吴妈赶紧上前,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不走,吴妈不走啊!”
“傅少爷,以宁离不开我,你看还是我来守吧。”
“好,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好的,傅少爷。”
傅洲转身时,脸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病房门轻声被关上。
江以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在门缝中消失,江以宁才弱弱地轻声说:“吴妈,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
“是不是又被疼醒了?”吴妈擦了擦眼角的泪,目光中都是心疼。
“没有,我好多了。”
“以宁你是真的不喜欢傅少爷了?”
江以宁视线看向头上的白色天花板,“是啊!不喜欢了,教训一次就够了!而且傅大哥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强迫他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她跟傅洲结婚的那些年,不管是他应酬喝醉,还是晚上睡梦中,无意间的一句话,全都是有关于白玉书的一切。
结婚八年,傅洲除了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之外,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所以…我觉得做妹妹也挺好的。再说…爸爸也不喜欢我跟傅大哥在一起。”
“既然这样,还不如放手,成全他跟玉书姐姐,现在我只想完成自己的学业,考一所好的大学,我现在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事都能依靠家里。”
江以宁的话让吴妈既吃惊又感慨,看来以宁真的是已经长大了。
“什么依不依靠的,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长大,在吴妈眼里,以宁永远都是小孩子。”
听着吴妈的话,江以宁疲倦的闭上眼,等她彻底脱离江家,一定要把吴妈一起带走。
病房外,搭在门把手上的门锁,慢慢放了下来…
傅洲笔记本还在病房里忘了拿,回身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阴鸷的眸光下,闪过一道凛冽的光。
收回手,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门口那道影子已经离开,江以宁浅浅地收回目光。
傅洲…你都听到了吗?
我真的,真的…已经决定放弃你。
我不爱你了,傅洲!
熬过疼痛,江以宁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这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