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赛雪的时节,皇后娘娘拎着食盒去了陛下的书房,他们腻歪了一个下午,出来时已是有说有笑。
当晚,陛下就留在了椒房宫。
本该送到我殿中的银狐裘转眼披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我去椒房宫请安时,皇后娘娘拢着裘衣让我跪了许久。
她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已然改变了很多,她仍是明艳大气的牡丹,却已蒙上灰色尘埃,连眼中的光都黯淡许多。
她和陛下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互扶持长大,感情不可谓不深,少时的承诺和真心亦是情深意切。
只是韶华易逝,纯粹的感情掺杂了利益和较量,必不可免地萌生了算计。
帝后大婚已有六年,后宫至今没有子嗣诞生。
纵使有陛下宽慰,皇后还是被我的盛宠逼乱了手脚。
帝后和好后,她开始尝试各种生子的秘方。
我曾与姑母对弈时隐晦地问她:「是不愿还是不能?」
姑母的一步棋吃了我一半的棋子,不同于我输了棋的沮丧,她眸色沉静:「情深是真,利益也是真。」
「情爱让人盲目,因爱衍生的恨意却会让人大失方寸,甚至孤注一掷。」
「你能胜过皇后的地方在于你不爱皇帝。」
姑母锐利的目光扫过我的手指:「明珠,你说是吗?」
我蓦地松开捏紧的棋子,心慢慢沉了下去。
「是。」
11.
帝后的争执又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