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白静静地站在卧室里,窗户没有关,风灌进来,白衬衫被吹得空荡荡。
面前是一张信纸,字迹一笔一划。
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告诉他,我要死了,不用来找我。
以及家里鱼缸要定期找人来换水,小区里的流浪猫我之前送去了救助站,家里的贵重物品我都存放进了银行的保险箱里,联系电话记在床头柜里的牛皮本上……
我没有什么个人财产需要分配,临走时放不下的,都是这些琐事。
顾屿白沉默地读完了我的遗书。
他的手骤然用力,信纸被攥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保姆有些慌,连忙跟上去,下意识地问:「用不用给太太准备……」
「准备什么?」
顾屿白猛地回过头来。
保姆被吓住了,因为她看到素来冷淡的顾屿白,此刻眼中一片猩红。
「我问你,她得绝症了吗?」
保姆下意识地摇摇头。
「有自杀的理由吗?」
保姆再次摇头。
「这不就得了。」顾屿白笑了,「沈棠不会死的。」
「这封遗书是她写下来气我的,写得也太真了,我刚刚真的有一瞬间相信了。」
顾屿白揉揉眉心,有点生气:「等她回来,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他将胆战心惊的保姆丢在原地,转身出了门。
手机不停地嗡鸣,各种各样的电话打进来,有的来自助理,有的来自公司股东,还有的来自陆浅。
顾屿白一个都没有接。
下午原本有重要会议的,但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驱车去了城南的书店。
这是我和顾屿白初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