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得头一偏,撞在了墙上,脑袋一阵嗡鸣。
迟宴泽皱着眉,没有一点关心。
我失望的别开眼,看向迟母:“您以为我和旭仁是那种关系?”
迟母抱着手臂:“你还想狡辩?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能把欣安都给他?”
“结婚三年都没给宴泽生个孩子,我还以为是宴泽不想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你不想吧!也得亏没生,要不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呢!”
我听着她的谩骂,控制不住的看向迟宴泽。
说句话吧,哪怕只是叫停这场污蔑也行啊!
我期待着。
可迟宴泽没有,他说:“把欣安拿回来,你不想做,我找人替你管理。”
我有些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一年前为了欣安的发展四处求人时,也问过迟宴泽,要不要帮帮我。
那时他说:“欣安这个烂摊子,我不碰。”
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宴泽说的对,一个公司谁管不是管,怎么能白送给别人呢!”迟母在旁添油加醋。
我试图解释:“股份我是按着股价卖给旭仁的,不是白送。”
迟母冷嗤了声。
迟宴泽望着我,似乎是在做什么考虑,没有说话。
我渐渐不安,胃部也火辣辣的开始疼。
瞟了一眼时钟,13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下午估计又要疼上好久了……
“买回来,多少钱,我给你。”
迟宴泽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看着他,莫名想起了求婚那天。
他也是这样强势,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容拒绝。
“嫁给我,三个月后结婚,蜜月去你最喜欢的苏黎世。”
过去的甜蜜如糖糊住嗓子,很甜,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妥协了:“好。”
没问迟宴泽拿钱,送离他和迟母后,我去了西郊老城区。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推开熟悉的院门,走进去,就看到爷爷坐在竹藤摇椅上。
“爷爷。”
见我过来,老人很开心,还端出一碗双皮奶:“我照着你妈留下的做法试了很多次,就这碗味道最像,你快尝尝。”
我尝了一口,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说:“嗯,很像。”
也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爷爷眼里都是担忧:“小琅,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爷爷,您能借我十万吗?”
欣安的股份卖了七百万,我手里的存款、房产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还差十万块。
我甚至想好了要找什么样的理由。
可爷爷什么都没问,直接把银行卡给了我:“这里我存了四十多万,你上次汇来的七百万也都在这里,拿去用吧。”
我心口一窒,颤抖着接过。
转了十万块到卡里,我将银行卡放回了爷爷的口袋:“十万就够了。今晚我留下来陪爷爷好不好?”
“好!”爷爷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我的头。
第二天,跟爷爷告别后,我去找了莫旭仁,说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许以为是我后悔了,很快就同意了。
我跟着他重新办理了股权变更,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到家时,迟宴泽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我将协议书给他:“可以了吗?”
迟宴泽抬头看我,不知在想什么,很久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热水从淋浴头喷洒下来,我喘不过气,胃里翻涌的疼让我忍不住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我以为这样,就能忍过去。
迟宴泽就在外面,我不想吵到他。
可太疼了,我撑在洗手池前干呕着。
一汩汩的鲜血从胃里涌出,落在瓷白的池面里,格外刺眼。
“你怎么了?”
迟宴泽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映衬出的他的面容,抿掉了唇瓣的血。
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湍急的水流顷刻便将那些鲜红的血带走,一干二净。
我重新看向迟宴泽,故作轻松:“说不定……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