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回神的她有些慌乱的收回手,你快回去吧,以后一个人别在这么晚的时候出门了。
顿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就算要出门也别一个人,这里还挺乱的。
我没地方回去。少年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凌乱的发丝落在额头上,微微下垂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像只无处可去的小狗崽。
如果少年真的有耳朵和尾巴,这会儿肯定也是蔫哒哒的垂着。
席朦有一瞬间的心软,你没有家吗?
少年抿着唇角摇头。
家人呢?
还是摇头。
席朦深吸了口气,隐约明白了什么,她道:走吧。
去哪?少年骤然抬眼看着她,连眼睛都圆了几分。
席朦把手揣回卫衣兜里,摸到自己那五块钱的时候放下心来,她转身往巷子外面走,去吃煎饼。
到了煎饼摊,席朦买了个煎饼,在老板将煎饼用铲子切成两半的时候,她多要了一个纸袋,和少年一人一半。
真香。席朦咬了一口,敏感的猫舌头烫得厉害,但她还是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转头去看身边的少年时,就看见他正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着,像是在吃着什么珍馐,神情都有些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席朦心想着。
在手里煎饼吃完的时候,她扭头往煎饼摊看了一眼,余光瞥见过来的人,朝少年咧嘴笑道:你该走了。
走?去哪?少年猛地抬头看向她,神情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很快的,当他被带着上了警车,席朦站在车子外面朝他挥了挥手,道:弟弟,再见!
而后不顾少年紧盯着她的目光,转身揣着卫衣兜往住的地方走去。
身后少年坐在车子里,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脸上渐渐没了表情,神情阴鸷。
警车刚开出街道口就停了下来。
黑色林肯停在旁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警车后座,拉开门,俯身朝后座的少年喊了一声:少爷。
等警车离开,少年一步步走向趴在地上的几个人,俯身,苍白的指尖抓着那一头黄毛往上一拉,你伤了她?
这几个赫然就是前不久在巷子里堵截少年的混混。
只是此刻处境完全颠倒,黄毛目光闪烁着不敢去看少年阴鸷暴戾的眉眼,抖着声音开口:没没有
少年没说话,一只手往旁边一伸,一根钢管就落在了他手上。
片刻后,沾了血的钢管当啷落地,黑色林肯离开,留下几个混混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嘴里还被塞着一团团的垃圾,痛哼着发不出声。
做了好人好事还吃了半个煎饼的席朦,心情很好的回到了出租屋里,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半眯着眼睛一接通电话,那头经纪人的破锣嗓子就响了起来,席朦,我最后问你一次,王老板那里你到底去不去?
我不去。席朦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经纪人冷笑了一声,行,席朦,你有骨气,你以后可别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