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糖来到大块头的身边,拍拍他的肩头,戏谑道:“大块头,别哭了,里面不是有个妞么,待会儿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俺不要,俺只要玲花。”
牛皮糖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道:“不要妞可以,可如果是棺里面有宝贝,那就没你份了。”
牛皮糖说完,作势要再次进入石室中。
大块头见状急了,连忙起身,生怕被牛皮糖给抢了先。
“等等。”
“怎么了?”
“牛皮糖,亏你还是南派的代表人物,蜡都没点上,你去开棺,活腻歪了不是?”
牛皮糖老脸一红,手摸着后脑勺道:“一时疏忽,一时疏忽,莫怪,莫怪。”
“我看你是人老心不老,是被里面娇滴滴的女娃子给迷了心窍。”
师爷边挖苦边从背袋里掏出一对大头蜡,点着后,对着墓室和左右两个方位各三拜,口中还念念有词,然后插在了墓室前的一处泥缝里。
我看着新鲜,有点传统的味道,连忙向老瓢头打听是否真有这样的风俗?
老瓢头向我解释一番后,我才略有所解。原来现在的盗墓活动基本上都是雁过拔毛,不留一线,刘师爷出身湘南,那地方传统保持的比较好。
眼看师爷做完了一堆繁杂的仪式,牛皮糖和大块头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墓室,大块头撸起袖子,口喷唾沫,搓搓手,双手搭在棺盖上,准备把棺盖推开,被牛皮糖喝止。
我们跟了进去,我对牛皮糖笑道:“牛哥,你之前不是说进来时腿脚像灌了铅一般么?这次可是身轻如燕啊。”
“小子,你少来取笑我,此一时彼一时也。”
师爷拿着烟锅锅敲了敲石棺,“水晶石棺,不过是人工的,值不了几张毛主席。”
“师爷,你在开玩笑吧,元朝的时候能有人工水晶?”
“这可难讲,早在公元前,埃及人就能制造玻璃了,12世纪,也就是元朝兴起前,玻璃就已经商业化了,所以依照元朝的国力,做出高仿的人造水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不值钱,要不然把它大卸八块我也得弄走。”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女的怎么不说话了?”
我插了一句话,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看向我,似乎是怪我不懂情调,妨碍了他们业务上的探讨。
但显然我的话提醒了他们,随之他们又低头看棺,师爷再次拿着烟锅锅敲打石棺,贴近棺邦子向里问道:“女娃子,我们救你来了,你要听到了就答应一声。”
我们等了一会儿,面面相觑,因为棺里没有反应。
“不会遇到鬼了吧?”大块头紧张地问道。
师爷连忙向外张望了一下,拧着眉头道:“不应该啊,外头的蜡烛亮着呢,应该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有点好奇,问道:“师爷,你这话我有点不明白?”。
“白痴,吹灯拔蜡,少见多怪!”小九白我一眼道。
我也懒得跟他斗嘴。
师爷笑道:“嘿嘿,大侄子,你脑瓜子好用,做我们这行再好不过,你老爹也算一代宗师,可却什么都没传给你,真是令人不解。”
我沉默了,因为他说得不错,老头子从来不跟我提他的真正职业,也不跟我提他的过去。
“小妞,美女,靓女….”牛皮糖干脆趴在顶盖上吼道,然后咚咚地又捶了几拳。
“糟了,估计真撞着鬼了。”
他哭丧着脸,抬脚准备向墓室外逃命。
没走几步,石棺里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我不是鬼,你们说话说那么长时间,我又饿昏了。”
众人一听是活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听她的声音,确实有点虚弱,估计是刚才费力跟我们说话,透支了力气。
石棺的顶盖足有千斤重,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给撬开。
里面的女人使劲浑身力气坐起身子,颤颤巍巍地说出了第一句话:“给我点水和食物。”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会在男人面前是这副吃相,看来她确实饿得够呛,几大包压缩饼干一会儿就被她扫了干净,半升得的矿泉水瓶喝了个底朝天。
我们怔怔地看着她,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血污和泥糊子,不过从脸型轮廓和扑闪的大眼睛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应该长得不错。
她吃干抹尽后,精神好了不少,只见她闪了闪腰,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她虽然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却也难掩其完好的身姿。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我们都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莞尔一笑:“谢谢各位了,你们的饼干真好吃,有包装吗,我想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此话一出,我们差点直接跌倒,心说该不会遇到个脑残女了吧。
牛皮糖摇了摇头,直接望石棺里探去,在里面翻了起来,大块头和小九也不落人后。
我则没有动,因为我想从这女人口中打探更多我老爹的消息,正想开口,师爷却先问道:“嘿嘿,我说女娃娃,你怎么会躺倒棺中里去?”
“这位老爷爷,这个说来话长,待会儿再说不迟吧。”她转向我说道:“这位帅哥,你的手电能不能借我一下。”
我好奇地把手电递给了她,她也没道谢,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扁盒,打开后对着自己照了照,突然一声尖叫。
这一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她。
她承受着我们诧异的目光,怯怯地说道:“没事,没事,只是人家,人家的脸脏了!”
“我说小姑娘,你不要在墓室里这样鬼叫,吓出人命你罪过就大了。”牛皮糖语气不善,想是石棺里没摸到什么东西。
她连忙点头称是,我感觉好笑,心想这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那女孩从我手里要了点水过去,把化妆布沾湿,走到一旁梳头擦脸,没人理她,连我在内,都在搜索这十平米不大的墓室。
“这石床上是什么东西,好像可以按动啊。”石床上的一堆碟碗的残片拿开,露出了一个固定在石床上的铁墩子。
大块头没等我们围过去,一只手掌便压在了铁墩子上,使劲一按。
这个时候,一旁清洗的女孩连忙大叫:“不要按。”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随着铁墩子下沉,一阵阵咔咔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毫无疑问,大块头触动了机关。我们都站在原地不敢动。
嘭,墓室的地板裂成两半,我们脚底一空,身体急速地往下坠,下坠地一瞬间,还听到师爷在开骂:“死小子,手就是贼贱,要被你害死了。”
之后,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入耳,我自己也不自觉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