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洲没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梁琪,我刚才真的不知道你也在吊灯下。」
我沉默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靖洲看了我一会儿,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朝门口走去。
我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牢牢扣住腰,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别动。」
「靖洲……」陈薇追了出来。
陆靖洲冷着脸,一副不愿和她多说的语气,「三个月。一百万必须打到我太太的账户上。」
陈薇却忽然笑了,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谢谢您给我宽限时间,我一定会在规定时间内还您钱的。」
一回到家,陆靖洲就半强制性地帮我上完药,接着关上卧室的门,捧着我的下颌吻了下来。
我心头积攒着一晚上的郁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拼命地想要推开他,
「下周六的婚礼取消。我们分手吧。」
陆靖洲一只手就制住我的动作,「为什么?」
而我满脑子都是刚才意外发生时,他那几个同学说的话:
「这人啊,一旦遇到了意外,第一反应永远是最真实的。陆靖洲先救的人是陈薇,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是啊。
冷漠和口出恶语是报复。
关心和保护是下意识的爱。
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入心脏,密密麻麻的涩意和疼痛顺着血液蔓延,我问陆靖洲,「你还喜欢她,是吗?」
「你第一时间先救的人是她。因为比起我,你更在意她。」
「上次我看到了,看到你把她的照片用胶水沾起来了。」
「既然你从来没忘记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没有。」
他盯着我,眉头微蹙,语气却很肯定。
「当年她背叛了我,我妈也间接因为她神志不清。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她。」
「刚才意外发生的那一刻,就算不是她在我身边,是任何一个同学,我也会出于本能去救人。」
「恨她是一回事,性命攸关又是另一回事。」
「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后面,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给她三个月的时间,是因为我看到有人拿起手机在录屏。」
「至于那张照片,医生那天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过去的回忆可以刺激我妈的大脑,我想用那张照片试一试。」
陆靖洲握住我的手,「梁琪,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见我不说话,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吻住了我。
「琪琪,我现在爱的是你。」
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坦然。
「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分手的气话,琪琪,我也会难过。」
昏暗灯光下,陆靖洲穿着纯黑色的高定衬衫,纽扣解开,露出点色气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