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砚之已经走了。
床上的被子被他叠得整整齐齐。
如果不是献血证还在,我都要怀疑昨晚是一场梦了。
几天后,我向医院约了血。
如沈砚之所说,流程烦琐了很多。
连挂水的护士都边扎针,边感叹。
最近好多来输血的人,跑断腿都输不上,你是我见得最顺利的。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他那张苍白的面孔。
我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午休。
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浮着一层薄汗。
我的手不自觉抬起,想帮他抚平。
但想到他已经有姜柔了,又顿在空中。
刚想要收回,手被一道力气猛地抓住。
沈砚之睁开眼,沉沉地盯着我。
有事?
他抓得很紧,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可下一秒,他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我的手,坐直身子。
谢谢你帮我。
他抬眼瞥我,勾起清冷嘲讽的意味。
帮你?
你可能误会了。
换成别的患者,我照样会这么做。
……
沈砚之,对不起。
他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黑眸紧紧地盯着我,缓慢开口:对不起什么?
分手的时候,我不该说那么恶毒的话。
他没说话,依旧带着审视,似乎还在等着下文。
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你的手是为我伤的,我一直都很感谢你。
从来没有过厌恶或者别的看法。
话毕,默了很久。
连空气都带着一丝窒息感。
完了?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不耐烦地收回视线。
出去。
我抿了抿唇,走到门口后,又带着一丝不甘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