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怀里的她动了动。
他便不敢说了,裴承垏是她的逆鳞,触之会伤她性命。
她的身体这时候有些凉,就像后来他去军营见她那晚。
他本来已经决定再也不见她了。
她那样地不在乎他。
她来刺杀周元逸的时候,他就那么明显地坐在那里,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起初他以为她是装作看不见,后来发现她是真的没看见。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看。
想捏碎她吗?
当然想,恨不得连她骨头都拆了。
尤其是他问她是不是把他当成裴承垏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承认。
哪怕她犹豫那么一会儿,他都不会那么生气。
他将她丢去军营,却又让亲信送她去。
那些人知道是他的女人,自然也不敢碰。
原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求饶,可她只对周元逸连撕带咬。
后来他去了军营,喝了酒,见了她。
也想要她。
他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她又将他养得挑了,别的女子他也瞧不上。
就连娶了冯玉儿,也让他变得不自在。
他也想借此给她一个台阶下,毕竟他还是她的御女,是有过册封文书的。
伺候他,天经地义。
可她却说她有了他的孩子,让他不要伤她。
她竟然又未认出他,将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他摸了她的小腹,没有隆起,以为她骗他。
他重重地咬了她一口当作惩罚,以为这样她能知道是他。
可她却依旧没认出来,只是哭,哭得眼泪落得他满脸都是。
他果然,只是个替身。
他能一眼就看见她。
她却连这样亲密的时刻都认不出他。
如果不是她真的怀了孕,他想他一定不会再理她。
一定不会。
确认她怀孕后,他封了她为昭仪,让她居住最清净的长安殿。
他和他母亲一直活得艰难,所以绝不会让她和孩子受一点苦。
他给了她无上的荣耀,可她却是声声泣血,求他放过她。
她是觉得这会让她家人和裴家坐实通敌的罪。
他知道,但他没有收回册封。
周元逸求和乞降,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否则南诏、南越、鲜罗就更难臣服。
他和她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会如她所愿。
那之后她不愿见他,他只能等她睡着去见,却又在她快醒来的时候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