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捻动手指收了收空中的魂,七魄很快就入了吴妄的身体,可就是阳气有些飘,怎么也回不去。
我看着地上的帅哥,有些犯难。
收阳气其实不难,用阴气引一引就回来了。
可是渡气需要女子和他产生气体交换,通常的方法就是接吻。
说来还有一种办法。
就是我放个屁他吸进去。
不过……如果这样被他知道会更尴尬,对吧。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毕竟是我妈老同学的孩子,又是法医破案救人的,就当我积功德了。
主要是吃亏的怎么看都不是我。
我俯下身,近距离看到他的睫毛微颤,挺直的鼻梁在脸上投下阴影。
好一个睡美人。
我一口亲了上去,他嘴唇就像德芙巧克力丝滑,我忍住舔一口的冲动。
万一他有幽门螺旋杆菌呢?
我缓缓把气渡进他嘴里,直起身来,吴妄竟已经睁了眼,瞳仁含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吓得跳起来,他却收敛了眼神,耳朵泛红:我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我指了指门上的指甲印:你刚差点死了,我救了你的命。
吴妄迷茫地看看门,又看看我:有野猫要吃我?
这就是麻瓜的想象力吧。
我给吴妄大概讲了讲,他肉眼可见地更加迷茫。
小女煞?符?你是……道士?吴妄怀疑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似乎在说。
你不会为了亲我,就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吧?
嗯,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你说说你是怎么晕倒的?
解剖基本结束,他们几个先走了,我还在看资料,突然觉得背后非常阴冷,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循循善诱:还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这么一说……吴妄严肃地看着解剖台上的小女孩尸体,人通常在死后半小时到 2 小时内开始僵硬,然后是全身僵直状态,持续 40 小时左右,现在又是冬天,应该正好处于全身僵直阶段,但她的尸体现在还是非常柔软。
台上的小女孩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没错,这是因为魂魄没散,肉身不灭。
吴妄若有所思。
接下来他如同纪委办案,对我夺命连环问,问着问着越来越感兴趣,甚至连道士有多少门学问都问了个彻底。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我给他挑着拣着讲我的光荣历史,包括但不限于我是辰年辰月辰时生,天生命格有九煞,小时候被师父收徒才顺利长大,结果天赋异禀天生奇才,十三岁就位列正一品衔,精通术数堪舆降妖除魔,是钦点的正一派接班人。
除去自夸的成分,毕竟属于科普教育嘛。
天色从沉沉星空变成东方泛起鱼肚白,我从舌底生津讲到口干舌燥,险些口吐白沫。
我们喝了一地的啤酒罐子,打嗝都泛着酒气。
然后我喧宾夺主:
吴医生,你给我解释解释,墙上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法医解剖室,满墙都是大胡子马克思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吴妄咳嗽了两声,心虚地喝了口酒:信——仰。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是胆小还差不多吧?
刘老根~刘老根~你是一个啥样的人啊啊啊啊~
吴妄心虚到不小心按了免提。
吴妄快来,言队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