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怀刚刚赶到,问司桁人怎么样了。
司桁看着分不清情况的祝温卿笑:“活着,还有力气哭呢!”
“你笑什么……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这么舍不得我啊,行吧,我把你丧我家祖坟里。”
祝温卿被司桁抱下山,路上颠簸的时候就清醒了。他的怀里是有温度的,可她还是不大确认,于是伸手呼了一巴掌。
“你……”
“我真的还活着!”祝温卿大喜。
司桁咬牙,“你现在活不成了!”
他作势要把她扔下去,吓得祝温卿赶紧搂住他脖子。
“谨烟呢?奶奶呢?老嬷嬷呢?”
“她们都没事。”司桁抱着她继续往山下走,反应过来,问道:“你喊谁奶奶呢?”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啊。”
司桁挑眉,“你说太后?”
“谁……谁是太后……不……太后?”祝温卿瞪大眼睛。
司桁一笑,“你还挺会攀关系!”
山洪已经退了,但紫云庵被冲毁,只能在山下搭了营地。
祝温卿肚子饿得咕咕响,闻到米香,迫不及待伸出手,但司桁却躲开了。
“让我吃!”
“烫。“
“我要吃!”
司桁在她身边坐下,用勺子一下一下搅拌,米香随着热气冒出来。祝温卿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等他舀起一勺,她迫不及待的抱住他的胳膊,准确送到自己嘴里。
“唔,好烫!”
司桁哼了一声,“活该!”
舌头烫疼了,接下来祝温卿不敢再急,等着司桁一勺一勺喂。但她太饿了,一勺根本不解气。
“我自己端着吃!”
她夺过碗,大口将剩下的全吃了。
“我还要!”
“周礼怀说不能吃太急,也不能吃太多。”
祝温卿觉得司桁就是故意欺负她,当下捧着碗下床,打算自己去盛饭。但刚下床,被司桁拉到怀里。
他食指弯曲,自祝温卿嘴角揩下一粒米,还没弹开,祝温卿抓着他手,将那一粒米舔到嘴里。
司桁眼眸一声,低头吻住祝温卿。
许久后,祝温卿软软的躲在被子里,两眼迎着泪光。
“我能再吃一碗吗?”
司桁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这么饿?”
“废话!”
“好好说话。”
祝温卿抿了一下嘴,“我是一张嘴,管两个人饱,所以别人吃一碗,我得吃两碗。”
“歪理。”
“你摸摸,他饿得都踢我了。”
祝温卿拉过司桁的手放自己肚子上,“他真的在动。”
司桁手微微弯曲,迟疑了一下才展开,紧贴着祝温卿的肚子。
“动了吗?”
“动了。”
“好像真的动了。”
“是吧。”
周礼怀进来,见到这一幕,奇道:“你们在干什么?”
司桁尴尬的收回手,“她说……孩子动了。”
“啊?”
“确实动了。”..
周礼怀翻了个大白眼,“还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动,傻不傻啊,她那是饿的,肠胃蠕动罢了。”
司桁:“……”
祝温卿:“……”
好吧,他们只是没经验而已,但确实有点丢人。
周礼怀给祝温卿诊过脉,腹中胎儿还好,只需多补养就行。
“而且你身体里的毒素也压制住了。”这一点,周礼怀觉得挺神奇的。
“奶奶……不,太后给了我一粒什么解毒丸。”祝温卿道。
周礼怀和司桁对视一眼,周礼怀道:“太后藏了很多宝贝。”
司桁接了一句:“就是太抠门。”
“你们俩又背地里说本宫的坏话!”
帘子打开,太后有老嬷嬷扶着走了进来。
周礼怀打哈哈:“太后您老人家真是耳听八方。”
司桁抱肩,一副‘我只是说了实话’的神气样子。
太后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祝温卿,“孩子,你没事了吧?”
祝温卿愣愣看着太后,许是因为知道了她身份,总觉得这份和蔼里面,更多了几分威严。
她回过神儿,赶忙要起身行礼。
“这不是宫里,没那么多礼数。”
太后冲祝温卿摆了摆手,让她坐回去。
祝温卿只好弯腰行礼,“太后,臣妇有失礼之处,请您见谅。”
“你救了本宫一命。”
“不……不敢当。”
“行了,有什么不敢当的,本宫这就要回宫了,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跟本宫说,本宫应你。”
祝温卿抬头看了司桁一眼,装作怯怯的样子。
“怎么,他欺负你了?”
“我……”祝温卿缩着脖子,像是摄于司桁淫威不敢说出口的样子。
太后瞪了司桁一眼,“这小子浑的很,你尽管开口,本宫为你做主。”
司桁眯眼,他刚救了她,回头就咬他一嘴?
“他……”祝温卿抽噎一声,“他要我当尼姑!”
太后一愣,随即低头笑了笑,这祝温卿确实是个聪明的。
让她来尼姑庵,长公主的主意,但也是她点头同意的,她不敢得罪她们,便装糊涂说是司桁的主意。
“司大人,真有这事?”
司桁嘴角扯了一下,“是。”
“那你怎么说?”
“她跟佛祖无缘,没这份福气,还是回侯府继续当寡妇吧。”
太后点头,再看向祝温卿:“这样你可满意?”
祝温卿感激道:“谢太后为臣妇做主!”
“他若再欺负你,你可进宫找本宫。”
“可臣妇身份低微,只怕见不到太后。”
太后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玉质腰牌递给祝温卿:“拿此腰牌,便可进出宫里。”
祝温卿双手捧住,“谢太后!”
太后离开后,司桁将祝温卿逼到床角,“你有没有良心,谁救你的?”
祝温卿哼了哼,“反正我不想当尼姑。”
“没真让你当尼姑。”
“我不信你。”
司桁拧了祝温卿脸一把,“你只能信我。”
祝温卿推他,“我真的饿,你再给我一碗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