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抱着我泪眼涕涕,聂寒山也果真如先前所说给足了我面子,当面致歉。
父亲、母亲纵然不喜,但考虑到我已嫁入王府,将来一生的恩宠祸福悉数系于他身,到底也不敢多加为难。
回门的那顿饭吃得虽然不算欢愉,但到底也不算过分沉闷。
临走前,母亲拉我说话,询问我是否与王爷圆房。
看着她期盼的眼睛,我不忍心让她失望,故做出娇羞的模样,点了点头。
看着母亲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的样子,我心间是一阵悲凉。
等出来时,正好遇见父亲与聂寒山说话。
微微打小在家便娇惯惯了,性子上难免有些刚硬,今后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王爷别多与她计较,老夫在此先多谢王爷。
说着,父亲深深地弓下了背脊,对着聂寒山郑重行礼。
看着这一幕,我喉头一堵,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心疼成一片。
现在弯腰的那人是谁?
是我的父亲,当今的太子太傅。
当年先帝执意弃长立幼,他领着百官跪于太极门前,数次庭杖都未能打断的背脊,此刻却为我而弯。
我捂着嘴,才勉强没哭出声来。
聂寒山显然也被惊到了,连忙退避开来,抬手扶起:岳父万万不可,快快请起。
我知王爷心有所属,也不求王爷多有疼爱,只望王爷善待微微。
声声悲切,里面蕴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淳淳爱意。
聂寒山沉默,眼神里多了些说不出意味的动容:岳父放心,微微既然嫁与了我,我自会善待于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