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现在再说这种话,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只是不问出来,我总觉得不甘心。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静默后黑了下来,楼道被暗色铺满。
陈以淮慢慢地下了楼。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转头过来,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夜。
菁菁,他开口道。
我是个王八蛋,现在遭报应了,是我活该。
但你很好。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别因为我难过,你会遇到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
说着,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无言。
那之后,我再也没听过陈以淮的消息。
不知道他是带着姜芊离开了这里,还是怎么了。
我也没再去关心过。
我渐渐地走出来了,回想往日,更多的只剩下感慨。
过去七年,就好像一场幻梦。
前半段是甜的,后半段则苦得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无论怎样,现在梦醒了。
而我也该继续向前走了。
在奶奶墓前放上一束百合花,我站起来轻声道:
奶奶,我现在很好,你在那边放心吧。
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从耳边打着转儿掠过。
深冬已经过去,墓园四周的迎春花已经迫不及待地冒出了新芽。
我裹紧了大衣,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