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周祈远简直有病！大早上让保姆打电话，就为了问一件破衬衫！他是不是有病？！

周家。

保姆心惊胆战的扭头，“先，先生，太太挂了。”

周祈远扫了她一眼。

声音那么大，他又不是聋子。

“先生，还，还穿这件蓝色吗？”

周祈远绷着脸，几秒后，冷冷道，“问她这个衬衫搭哪条领带。”

保姆：“……”

搭那条米白色花纹的，她看了几次都记住了，先生天天穿，会不知道？

保姆毕竟是干这份工作的，主人家的话，她也不敢多问，只好又给陆染月打了过去。

这次那边响了很久，陆染月才接听。

“太太，衬衫找到了，但是该搭哪条领带呢？平时这些都是您搭配的，我也不太懂，怕做不好先生生气。”

陆染月揉着太阳穴，“米白色云纹的那条，左边抽屉第四层，第三格。”

那边又是一阵捣鼓，然后保姆再次小声说，“没找到……”

陆染月：“……”

“你把电话给周祈远。”

“啊，先生？先生还，还没起呢。”

“那就去卧室把他叫起来！”陆染月是真的有点恼火。

那边沉默了半天，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有事？”

这话问得太自然，声音甚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一瞬间陆染月都以为是自己小人之心。

她抿起唇，深吸一口气，“过几天，我会把你的什么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写一张清单寄给你，希望你以后别再因为这些无聊的事给我打电话！”

“无聊？”周祈远冷笑，“陆染月，这些无聊的事不是你最喜欢干的吗？连我穿什么内裤你都要管，你的人生不就是这点追求吗？”

陆染月呼吸一窒，手指猛然攥紧，心脏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早就知道的他眼里的自己，跟亲耳听见还是不一样的。

再坚硬的心，被人这样糟践，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电话里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好久，陆染月哑声开口，“是挺没追求的，所以我以后再也不管了，你把字签了，我们俩都痛快。”

话题又绕到了离婚上，周祈远刚消下去的火又升了起来，“你闹够了没？”

陆染月低笑一声，觉得有些讽刺，“我有闹的资格吗？”

“你别后悔！”

甩下这句话，周祈远挂断了。

陆染月扯了下嘴角，她自以为是的体贴和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嗤之以鼻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