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豹子兄扯了块黑布罩在我头上,不顾身上的伤招呼三兽人便要走。
发生了什么吗?
我坐在豹子兄的手臂上,这个姿势有点儿像抱小孩,我一只手捏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扶着他的胸。
有兽人脑域崩溃被污染了,要赶紧离开这里。我透过帽兜看见他抿成直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颚线。
至少要送你离开这儿。他又说,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抓着他的衣领紧了紧,隐约地能嗅到豹子兄身上的血腥味。
我们停在了一座建筑物前,牌子上歪七扭八的字根本看不懂写的什么。
他和熊哥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随后把我交代给了熊哥。
你去哪儿?我拉着他的衣领还没撒手。
很快回来。他朝我安抚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只是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
缩在熊哥热烘烘的毛里,我没再出声。
别担心。熊哥低声地安慰我,队长只是去接个任务,很快就回来。
果不其然,熊哥说完没多久豹子兄就回来了,手上还捏着一把钥匙。
走吧,沙漠车已经租好了。豹子兄朝熊哥扬扬下巴,后者慢吞吞地把我重新递了过去。
流转在两个人怀里,我突然觉得小时候玩的芭比娃娃也蛮辛苦的。
所谓的沙漠车就是一个车框架子,外加一台裸露在外面的发动机组成的代步车。
这个真的不会散架吗?我有点儿担心。
豹子兄把我的帽兜往下拉了拉:不用担心,我会修。
厉害了,还是个猫科理工男。
我们正准备驾车驶离居住区域,就被一个漂移的沙漠车拦了下来。
我偷摸摸地看了眼。
哟呵,老熟兽。
蜥蜴兽人将车横停在出口,飞快地甩着尾巴从车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冲。
林执!你们这群混蛋!
他骂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又赶忙压低了声音: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位珍贵的小姐在这里!
你们这是犯法知不知道!
豹子兄拦着我的胳膊有点儿用力,似乎压抑着怒意。
犯法?豹子兄的声音冰冷,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蜥蜴兽人听完哑了哑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执拗地阻拦:总之,你们绝对不能出城,外面太危险了!
城外遍布危险,连装备齐全的兽人都随时可能受伤,更何况是娇弱的未成年小姐。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豹子兄的声音坚定得不容拒绝: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现在和以前不同,我必须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蜥蜴兽人沉默了。
他明白林执什么意思,这里是被遗弃的流放地,待在这里的确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好!蜥蜴兽人咬牙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目光灼灼地看着豹子兄,或者说是看着他怀里的我,我们小队跟你们一起!
反正怎么样都是一个死!
如果说是为了保护尊贵的小姐而死,说不定以后还能光个宗、耀个祖,退一万步讲也比苟在这里的角落死去要有意义得多。
因为和蜥蜴兽人纠缠的时间有些长,天色已晚,城口的灯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周围。
趁着天黑,赶紧出发。豹子兄又拉了拉我的帽兜把我围得严严实实,委屈小姐千万不要出声或者露出脸和手。
我十分配合地点点头,在蜥蜴兽人复杂、嫉妒的眼神里,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装吉祥物。
因为有任务端,一行人出去得十分顺利,并没有遭到阻拦。
豹子兄选任务时没有看难易程度,而是尽可能地靠近流放区的最边缘,这样成功逃出去的概率会更大些。
夜晚的沙漠和白天热腾腾能烤熟人时完全不一样,骤降的温度一下子将人从塔克拉玛干拉到了南极。
缩在豹子兄怀里也抵挡不住阵阵冷风,我忍不住打个战借此再多制造点儿热量出来。
察觉到我的动作,豹子兄低声道:得罪了,小姐。
他从熊哥包起来的包袱里找了一件外套给我套在外面,衣服很大,几乎可以当裙子穿。
即便是松松垮垮的外套也比刚刚只裹着布好很多,我长舒了一口气靠着豹子兄的胸肌,好奇地打量周围的夜景,完全没看到豹子兄眼中一闪而过的满足。
人和动物的视力差距很大,迪士尼虎和旁边和我们保持水平速度的蜥蜴兽人讨论看到了多少只沙漠蝎子和沙漠蛇。
我全程只看得到巨大的仙人掌。
Fine。
人与兽人间的参差明显得扎心。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说的沙漠蝎和沙漠蛇是什么,正开得平稳的熊哥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车子的重心顿时不稳。
队长!有异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