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衾神色微变,沉声问:“你是谁?”
“这不重要,一千万,打在我发你的账户上。”那人声音阴冷。
“一千万,就凭你一句话,真当我这么好说话吗?”时衾强硬下来,冷冷告诫,“我不可能给的。”
得到拒绝的答案,那头冷笑几声:“不给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
不给时衾再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衾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
虽然知道或许只是骗子随口胡说的一句话,时衾不免还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妙。
看来计划要加快进度了。
时衾刚到霍氏,就见总裁办的秘书朝她报告:“霍总,贺氏集团的贺总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说想要见你,现在正在会客室等您。”
“没事,我去见他。”这早在时衾的预料之中。
她将手里的包交给秘书拿进办公室,自己只拿了手机走向最里处的会客室。
今天的傅宴辞身上看不见昨天的一丝颓废。
下巴的胡茬被整理干净,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将他优越的身形衬得更为板正,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神色漠然。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侧身过来,看向她,一改昨日的交心态度,脸色骤然变得黑沉——
“霍总可真是好生划算,动动嘴皮子就将我贺氏五个亿的项目拿走了。”
看来是得知这件事了。
时衾也不急不慌,她走过去,平静在他对面落座,勾起唇角:“合同是贺董亲自给我的,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贺总何必做出一副是我算计你们贺氏的态度来?”
“一码归一码,于我个人的立场,我确实感激昨天霍小姐的清醒劝告,但公事上,你拿走我们贺氏今年的重点项目,总归是有些过分了吧?”傅宴辞眸色沉沉,神色显然是并不太满意。
时衾唇角微微上扬:“难道偌大的贺氏要做出毁合同这种事来?”
“霍小姐放心,合同既然已经签订了,贺某自然不会反悔。”傅宴辞回答。
时衾眉头一挑:“那今天贺总过来这趟是?”
闻言,时衾一愣,并没有立即答话。
其实贺董的第二个条件也不算是为难人,甚至跟第一个要求查不了多少。
都是假扮时衾罢了。
只不过一个对象是傅宴辞,另一个对象是……贺母。
对于那个曾经对她还算不错的前婆婆,时衾始终还是怀有感激之心的,即便在最后贺母因误会而赶她出门后,时衾也并不怪她。
贺母在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日子越过越糊涂,但是偶尔清醒时看见时衾还回去的那个传家玉镯时,她即便已经记忆模糊了,但还是会拉着傅宴辞的手说让他把时衾找回来,她觉得对不住时衾,想道歉,想再见时衾一面。
贺母自从病了后就鲜少接触外界,因此也并不知道时衾的死讯。
所以贺董想让她也能帮忙圆了贺母这个心愿。
完全假扮时衾去见一次贺母。
昨日她跟贺董约定好的时间,便是这个周末。
“比起霍小姐的朋友时衾,我想我母亲更想见到的是我的妻子时衾,霍小姐难免对三年前的时衾性子不够了解,有我在,总不至于让我妈察觉出来是骗她的。”傅宴辞有理有据。
时衾无从反驳,最终答应下来:“可以。”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当天。
时衾和傅宴辞一同去往疗养院。
下车时,她正要朝前走时,腰部骤然被搂住,傅宴辞气定神闲将她搂在怀里:“既然是假扮我的妻子,总该尽职尽责些,你说是吗?时衾。”
时衾的视线下落,微微皱了下眉,但举止却并未推拒。
“贺总说的是。”
“现在还喊我贺总未免生分,露馅了可不好。”傅宴辞眸中带笑。
时衾的脸色骤然沉了一瞬,默了片刻,“图南,总该可以了吧?”
傅宴辞神情愉悦,并未再逗她。
两人往里走去,就在即将见到贺母时。
傅宴辞忽地漫不经心般提及——
“哦对了,我后来有问过李助理,他说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医疗箱的位置呢。”
霎时,时衾步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