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了第十遍电话,仍然没有任何人接通之后,顾寒年的焦躁前所未有的达到了最顶峰。
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慕笙走了进来,看见他在一遍遍的打着安然的电话时,眼底闪过一丝黯样。
她走过去,轻声道:“寒年,我有点不舒服,你派人帮我检查检查好不好。”
只是这次,顾寒年没有再如往常那般顺从她,而是冷道:“你刚刚到底接了我的电话跟安然说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啊,我就如实相告,说你本来准备前几天去接她的,但是不是被公司的事绊住了吗,所以就要推迟几天。”
她说得慌乱,顾寒年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不知对视多少秒,顾寒年才随手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冷道:“她那边联系不上,我今天就会赶去。”
说完,他迈步朝外走去。
可就在才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腰身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寒年,不要……不要走,我好害怕,就在这陪陪我好不好?”
顾寒年神色冰冷,一下下掰开她的手指,“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有妻子,她叫安然!”
“之前是你死活不肯吃药治疗,而你拍的戏又和公司有合作,出于商人利益,我必须让你的病尽快好起来,但,仅此而已,慕笙,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你不要再逾距!”
说完,他一边打电话联系特助定最早一班的航班,一边快步朝着外走去,再也不看慕笙一眼。
窗外黑云密布,慕笙站在原地,看着他冰冷的背影,露出极度不甘心的表情。
“安然,是你抢走了寒年……”
顾寒年安排助理定完票后便上了飞机,在飞机落地后,他接到了这样一通电话。
“您好,请问是顾寒年先生吗?我这边是圣托里尼市中心医院,您的妻子安然女士脑癌病变,于凌晨一点送到我院抢救,如今抢救无效死亡,根据当地法规,我们迟迟联系不到您人,只好选择火化,请您尽快赶到。”
轰!
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劈在顾寒年耳侧,令他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他声音颤抖,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什么,脑癌?”
电话那头语气有些诧异,“您不知道吗?您妻子早就是脑癌晚期了,今天又发了病,其实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砰!
顾寒年的手机轰然掉落在地,反应过来时,已经像是疯了一样,随意打了一辆车,就朝市中心医院赶去。
您的妻子早就是脑癌晚期了。
圣托里尼的景色很美,可他早已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医生方才的那句话。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安然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所以,她那时候,其实是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吗?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是她的丈夫,理应为她分担痛责才对,可他都做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