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做实验比较专注,来了思绪随时都要投入工作,你本来就是研一,我怕你跟不上进度。」
「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家在楼上还有一套房,我妈说了要出租。」
我沉默了一会儿,做研究的确应该全身心投入,陶语珠也住在楼上,想来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租金呢?」
俞祈晚笑得促狭,我顿觉不妙,果然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百五。」
我真想再给他来一下子。
「那我不租了。」
我宁愿每天跑来跑去,也不愿意占这种便宜。
俞祈晚叹气:「友情价,收你八百,我妈的学生基本上都在这附近住着,都博士了,项目补贴金也不少,租金一千出头。你不信可以去问陶师姐。」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租,我上去住,你在这儿睡,我的床又大又软,可舒服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我却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
俞祈晚看着我:「你明明不是不在乎我。」
「你说为什么相互喜欢的人非要一次又一次分开呢?」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滴落到手背上,像烧红的岩浆,痛彻心扉。
我的确休过两次夫,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我只是在骗自己,也许高考之前的那一次,并不算数。
毕竟我们没有在一起,那并不算休夫。
可是想想,他如果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偷偷找到我,联系我,时时刻刻都在线呢?
9.
其实我早就认识俞祈晚了。
在高三的冬令营,我没有那么多的优势和特别突出的特长,只能靠自身的那点子油麦博一个好彩。
往往我发声,都会引起一片片欢声笑语。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我,觉得我哗众取宠,那人恃才傲物,来自国内排名前几的重点高中。
才子多半有点清高,那个男生也不例外。
「哼,歪门邪道。」
瘦高瘦高的男生眼神冷漠,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我以为这里是靠实力说话,没想到还有表演马戏的小丑。」
他说话实在是尖酸刻薄,一下子打破了我苦心经营起来的自尊和自信。
就像戳破的空气中流光溢彩的泡泡球,看上五颜六色,实际上就是一滴肥皂水,脆弱得无以复加。
十七岁的我,就像一只丑小鸭,闯入了天鹅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