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姑娘这是何意?」
柳湘柔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眼里多了些鄙夷跟不屑。
她站起身向我走了过来,凑近我耳边说:「公主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抬起我的手就朝着自己的脸扇了过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汤洒到你身上的,只是那汤太烫了,我一时没拿稳,所以才不小心弄脏了公主的衣服,求公主饶了我。」
正好这时我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知道来人是向长安,也知道了柳湘柔这么做的目的。
可向长安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比我聪明了不止千倍万倍,我以为他能看得出来,会还我一个公道。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问都没问,就把所有过错强加到我身上.
说我嚣张跋扈,说我不可理喻,说我蛮横无理,说我仗势欺人,还扯出我的许多陈年往事。
我越听心越凉。
我看他向长安才仗势欺人,仗着我喜欢他,不会把他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帮着别的女人欺负我,羞辱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我指着地上的柳湘柔问他:「她是谁?」
向长安冷着一张脸说:「她将会是我的妻子。」
2
我呼吸一滞,心像被剜了一刀子。
我忍着心痛又问他:「那我呢?」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是啊,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向长安不说我都要忘了。
我仰头将快要决堤而出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是喜欢他向长安,可我不是犯贱,既然向长安都说我是公主,还说我嚣张跋扈,蛮横无理,那我就如他所说。
我给了桃儿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大喊道:「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拖出去杖责三十。」
桃儿一声令下,嗖地一下从四面八方跳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不说屋子里其他人,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我怔怔地看着这些黑衣人,心想,我父皇何时给我安排了这么多人?
等我回神,发现一屋子人全看着我。
柳湘柔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向长安眉宇间全是怒气,他咬牙切齿地说:「公主这是何意?」
我轻飘飘看了一眼向长安,「她没规矩,敢在我面前自称我,还打翻了我辛辛苦苦熬好的鸡汤洒了我一身。」
「那是鸡汤太烫了,柔儿只是一时不小心。」
好一个柔儿,叫得可真亲热。
我十岁就跟在向长安身边,到如今已有六年,我是嚣张跋扈,可我害过谁?伤过谁?
他现在宁愿相信一个相识不久的柳湘柔,却不相信相识六年的我。
我脸色一沉,冷声道:「那将军的意思还是本宫的不是了?是不是得本宫吹凉了,一口一口伺候着她喝?」
自相识起,我从未在向长安面前自称本宫,因为我觉得那样太过生疏。
许是我的声音太冷,许是我的语气太过生疏,也许是我的这一转变让他有些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