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再去给我接了杯水:「今天我罢工了,给你讲故事吧。」
顾淮清的故事,其实我猜得到。
无非是国际救援留下的伤,只是我没想救援过程会那么令人胆战心惊。
「所以如果你的听力没有问题,还是会继续参加救援活动吗?」
顾淮清点头,眼神里燃烧着炙热的光:「会的,以我之力,救助更多的生命,这是我作为医生的价值。」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想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他的理想,我就不由得难过。
我专门在我爸书房找过顾淮清的照片,果然找到一张明信片,是在国外拍摄的。
顾淮清身后都是破败的房屋,沙砾飞扬,但顾淮清却没有一点现在的病气,笑得灿烂。
那张照片极具有冲击力,以至于我记了好久。
「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收敛自己所有为他不甘的情绪:「想到我在网上问你题的时候,内科妇科都分不清,与你相比,我好差劲。」
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然后还收不住了。
我好奇地问:「笑什么啊。」
顾淮清眼睛都笑弯了:「我当初和你爸打赌,这个学生会不会抄我给他的答案。」
什么?!
原来当时他沉默那么久不是对我无语,是在跟我爸打赌。
「你赌的什么?」
顾淮清又笑起来:「我赌这么笨蛋的学生,肯定会全抄,并且一定会被我抓到。」
我把手递到他面前,哼哼:「真是谢谢你,终于抓到我了。」
7.
由于我们聊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忘记时间,再次去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这点宿舍是肯定关了,我爸妈又去交流学习了,附近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俩特别有默契地看向彼此。
「留下来吧,我去跟你爸说一声。」
我表面上很淡定,但其实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顾淮清待在一起就很舒服,还特别想保护他。
但这就牵扯另一个问题,我没有备用衣服,应该要洗澡的吧。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的衣服,不然……」
「好呀!」
我答得飞快,反应过来后赶紧低头看自己脚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去洗吧,衣服马上给你放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