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嘲讽声源源不断。

在对上顾老眼底浓切的失望时，她心里建造出来的防御墙更是彻底崩塌！

段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她扔下小提琴，转身头也不回往外面跑去。

没有目的地，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劲儿往前跑！

直到她失去力气，才发现自己停在桥面上，下面是汹涌的河流。

抬眼是熟悉的卡宴停在桥边，沈啸铭降着车窗，就坐在车里望着她。

她还是逃不掉！

段黎站在桥面，冷风吹起她的裙角，吹散她的发丝，满身哀绝。

“沈啸铭，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沈啸铭神色未变：“除非我死。”

短短四个字，堪比地狱。

正在这时，沈啸铭接起电话，他的眼神放在段黎的身上，眼底露出看新戏的笑意。

“好，我让她接电话。”

说着，他下车走到段黎身旁，将通话开了扩音。

随即熟悉的声音传入段黎耳朵——

“阿黎，是你吗？”

是顾老！

段黎迅速上前拿过手机，红着眼应声：“老师……是我！”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你，你愿意跟我去国外吗？”顾老语带心疼，顿了下又补充说，“在国外我有认识的医生，我们积极治疗，等你手伤好了，还可以拉小提琴！”

没想到顾老已经为她考虑到了这种地步。

“我……”

段黎险些要脱口而出答应时，却对上了沈啸铭似笑非笑的眼。

一瞬，清醒！

沈啸铭是个疯子，如果自己跟老师走了，保不准他会做出些什么，连累老师。

段黎勉强扯出一抹笑：“老师，我……不能跟你走。”

“我从小在海城长大，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能丢下我爸妈一走了之。”

听段黎提及父母，顾老默了片刻，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你决定好了，我也不强求，只要你想来，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谢谢老师。”

挂断电话，段黎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