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带走拘留了几天,我家这点子破事实在是太有戏剧性了,传得到处都是。
苏软软身为鸠占鹊巢的小三女儿,立马从学校人见人爱的小公主,跌落神坛,成为人人看不起的小三之女。
我妈守在学校门口接我放学,端着手机凑到我眼前给我看,讨好地说:「檀月你看,我把那个小贱种删干净了,家族群里也把她移除出去了,过几天就把她过户还给她那个赌鬼爹。檀月,你通过一下妈妈的申请好不好?」
她甚至有些卑微地请求我,只图我能通过一下她的好友申请。
我早就把他们两个拉黑了,我看着她,平静地说:「关于你们的任何痕迹出现在我的社交圈里,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妈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我爸托人买了一大箱贵巧克力,我小时候没有的那种,献宝一样献给我。
我当着他的面全扔进垃圾桶,看着他从期待到灰白的面色,面无表情。
我说:「我知道你想弥补,可有些东西过了那个时候就不是那个味了,我的童年不会因为这些就变得明媚起来,有些错误是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
他们仍不死心,满心的亏欠无处宣泄,坚持补偿我各种事物。
迟来的父爱母爱不过是腐烂垃圾,恶心得让我想吐。
之前搁置的离婚又重新安排起来了,两个人使尽浑身解数讨好我,希望我选他们自己。
还是那个法庭,这一次,两个人争抢的对象变成了我。
法官问我选谁,我还是那句话:「我都不想要。」
我已经成年了,他们也强求不了。
下雨天放学,一出校门就看到门口有两辆车,我爸我妈看到我,急忙迎上来,抢着接我回家。
我爸:「檀月,下暴雨了,爸爸送你回去。」
我妈:「檀月,妈妈送你。」
我后退一步避开。
嘴角下撇,显得生人勿近,眼里的警惕看得他们慌乱懊恼,想起来以前抢我的伞去接苏软软,后悔不迭。
我妈撑着伞的手在发抖,好像那伞千钧重。
正僵持着,我老师路过,看到他们眉头皱起,挡住我开始训斥:「身为家长,一碗水端不平,至少也不能压榨另一个孩子吧?总不能因为她是老大,她就连当孩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这个老师消息滞后,还不知道我们家那点破事,只以为爸妈是想跟上次一样抢我的伞给妹妹。上一次,我撕烂自己的伞淋雨,上课时感冒发烧吓死他了。
我爸妈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轻声安抚:「老师,这次他们是来给我送伞的。」
老师了解了,不放心地走了。
周围的人目光来来去去,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两个,他们站在人群的目光之中煎熬着。
煎熬够久了,我才接过我妈手里的伞,随手送给一旁没伞的同学,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秦焰在后座露出脸,艳丽的眉目,挑眉:「哥送你?」
「好啊。」我上了秦焰的车,把那两个人抛弃在原地,离开时瞥见他们灰败的脸色,还有远处角落里目光嫉妒阴毒的苏软软。
他们怎么挽回都没办法,有一次,我爸竟然直接跪下了。
我赶紧躲到奶奶身后。
奶奶抄起她的新拐杖,照着他脑门子就是「梆梆」两下,「早就说过,不要后悔了又管我老婆子要人。」
我爸狼狈地站起来,我妈无措地在一旁,她问:「檀月,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妈妈?」
我:「你们还记得我有重度抑郁吗?远离你们,我才能好得快一点。」
我爸颓然地捂着敲紫的脑门,我妈甚至哭了,「檀月,妈妈带你去治,妈妈会给你很多很多爱。」
在他们最愧疚上头的时候,我说:「我不要你们,我只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至少两套房子。」
他们挣扎着,答应了。
这一对父母,我哪个都没有选,我选了房子。
一套留给奶奶。
一套卖了换现金,去治病,正颌,整容。
多了不要,我不想倒欠他们东西,然后被挟恩图报要求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