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月儿忽然拉了拉他胸口的衣襟,红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喉咙里隐隐发出“呜呜”的声音,泫然欲泣。
宁寒溪瞬间就浮起一丝怜惜感,再看向慕倾沉,眸色瞬间变得阴鸷无比:“匕首在你手里,证据确凿,慕倾沉,你还想狡辩?”
慕倾沉眼底的光一寸一寸的寒了下去。
宁寒溪的眼睛里全是冰寒,他匆忙抱起江月儿,神色紧张的朝外走去。
侍卫立刻跟在他身后问道:“侯爷,夫人怎么办?”
他冷漠的声音传来:“还有力气打人,先饿她三天。”
江月儿窝在宁寒溪怀里,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阴毒的光。
其实宁寒溪根本没碰过她,那日他醉酒之下识人不清,和他在一起的是慕倾沉。
可谁让慕倾沉走的那么早,所以,她才有了这假孕的机会。
屋内,绿茵看着慕倾沉红肿的脸颊,心疼不已。
“夫人,您怎么样,侯爷他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慕倾沉一言不发,目光幽深的望着门外,但却给人一种心凉至极的感觉。
许久后,她才沉声唤出了暗卫萧云:“再去仔细查一查,江月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江月儿的房门前,宁寒溪一脸阴沉的站着,眉眼中略显焦灼。
丫鬟们端着几盆血水匆匆出来,朝着宁寒溪惊呼:“侯爷,不好了,二姨娘小产了。”
宁寒溪脸色一白,几乎是咬着牙吩咐道:“将慕倾沉押入地牢,好好折磨。”
几名侍卫神色紧张的来到慕倾沉的院中。
见到眼前这一大堆侍卫,慕倾沉没有丝毫慌乱,只是轻轻启唇道:“宁寒溪让你们来的?”
侍卫总管冷冷开口:“夫人,二姨娘的孩子小产,侯爷怒得厉害,可怪不得小的们动手了。”
江月儿小产了?
慕倾沉狐疑的皱起了眉头,她竟然用自己的孩子陷害她?
总管转头喊道:“来人!将夫人押入地牢!”
绿茵立刻上前护主,“不要动我家夫人!”
候府地牢阴暗潮湿,刑罚更是骇人,如今夫人怀着孕,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总管猛地挥手,狠狠地打了绿茵一巴掌,“侯爷想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放肆!”慕倾沉脸色骤沉,“谁敢动我的人?”
她一开口,气场立刻就强了起来,四周鸦雀无声。
总管冷笑道:“夫人,这都是侯爷的意思,请不让小人为难。”
“为难?”慕倾沉冷冷的笑了,明明一直都是他们在为难她。
江月儿抢了她的功劳,陷害她,宁寒溪从来不信她。
如今她把孩子弄没了,也是她的错吗?
江月儿的孩子是宝贝,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
总管差人拖住绿茵,走到慕倾沉身边,“夫人,既然夫人不愿意去,就休怪我们了。”
他话音一落,院中侍卫立刻上前朝着慕倾沉围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反手就拔出了总管腰间的配刀,顺势掐住他的脖子挡在自己身前,刀刃锋利,离他脖颈不过寸余。
慕倾沉环视众人,眼中冷意逼人,“我看谁敢过来!”
侍卫们顿时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慕倾沉一脚将总管踹翻在地,眼神冷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气势凌厉,竟无人敢上来动她!
然而,这时,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骤然传来——
“要是本侯呢!”
她抬眸望去,只见,宁寒溪大踏步走进来,飞快的拔出一个侍卫的佩刀,直接朝着她刺了过来!
慕倾沉眼中一痛,抬手抵挡,刀剑相撞的瞬间,近乎摩擦出了火光。
两人迅速过招,皆是飞快的朝对方刺去。
火光电石间。
慕倾沉的刀在宁寒溪心口前猝然停下,而宁寒溪的刀却径直刺进了慕倾沉的肩膀。
血水飞溅。
慕倾沉看着宁寒溪的面容,心中剧痛,就连腹部也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意。
她强撑着身体立住,眼神在一瞬间冰寒彻骨。
他竟然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宁寒溪看着她强忍的面容,顿了一瞬,可依旧被滔天的厌恶所取代。
他抽出刀扔在地上,冷冷开口:“慕倾沉,今日不过是给你的一个警告。若是下一次再敢对月儿下手,本侯绝不会姑息!”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慕倾沉看着他走远的冰冷背影,身心骤痛,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彻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