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吸了吸,猛然明白,让自己有些不适应的是这空气!
它缺少了百合的清香,下意识的,顾未远挑眼望去,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大到茶几饭桌,小到窗前摆设上,见不到那熟悉的百合花了。
说不出心里一股无来由的失落,顾未远烦躁地往二楼走去,他不准备在在这个让他有些不舒服的客厅中呆着了。
站在卧室前,男人的脚步停住了,眼底一丝犹豫,终究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摁下开关,一室明亮,但顾未远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冲了个澡,顾未远走到衣橱前,准备拿一套换洗衣裳换上,推开衣柜柜门,他愣住了。
面前的衣柜里,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啊,但顾未远却愣住了……
结婚后搬来住,那女人笑得灿烂地对他说:“顾未远,我们的衣服都挂在一起吧。你的和我的,你和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啊。”
那时候他冷笑着看她蹦蹦跳跳,放任她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就任由她将自己的衣服和她的一起,混放着橱柜中。
他对自己说:无所谓,随便她折腾,这些……能改变她强迫他和她在一起的事实吗?
顾未远那么孤高清傲的一个人,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威胁和强迫过,除了一个林如一。何况,夏兮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情。
思绪从七年前拉了回来,顾未远看着面前空空荡荡,只剩下自己衣物的橱柜,忽然抬手,飞快地拉开所有衣柜的柜门,那里面,属于那女人的痕迹,全都没了,只剩下他的衣物。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大步走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那女人的瓶瓶罐罐都不见了踪影……他一转身,飞快地就往楼下大步走去。
他走的有些匆忙,匆匆下了楼,把能够翻找的地方都翻找了个遍,厨房里、一楼的盥洗间、客厅、餐厅,甚至是杂物间,他翻了个遍……最后怔然在那里。
定定地站着,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了那女人曾存在过的一丝痕迹……他神情莫测,脸上变化不定,忽然一捏拳头,咬牙切齿:“林如一,你狠!”她倒是走的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突如其来心口发闷,顾未远揉着眉心,自嘲道:今夜的酒真喝多了。
说着,就给许绍打过去电话:“帮我预定一下明天的全身健康检查。”
“咦?这么突然?”许绍疑惑地问:“顾未远,你是哪里不舒服?”
“今夜酒喝多了,年纪大了,心口竟有些发闷。”
许绍不疑有他,“嗯”了一声,就说:“行,明早我就帮你预约,下午用我陪你去吗?”
“也好。”
翌日下午
“喂,顾未远,医生说,你检查的结果看,身体很健康。”许绍跟在顾未远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他不是医生,但简单的报告和数据,还是能够看得懂的。
顾未远这家伙根本连一点毛病都没有,医生都说他可能是受到外界一些事情的刺激,可姓沈的可好,医生刚说完这话,他倒好,站起来就走。
许绍琢磨着,医生也没哪句话是得罪他沈大公子的啊。
许绍追上了顾未远,转角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巧了,是你啊。”面前这人,许绍认识:“林如一的小跟班嘛。”
本来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顾未远,听到“林如一的小跟班”几个字,身子停顿住了,转身,抬头,果然看到那张清俊的面容,顾未远淡漠地看了一眼,薄唇动了动:“容途风。”喊出对方的名字。
算起来,容途风和顾未远,许绍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但小时候,玩儿过家家的时候,林如一就喜欢逼着顾未远当新娘,而她当新娘。容途风呢,就喜欢扒着林如一。
再长大一些,他们几个也就看明白了,八成这容途风从小就对林如一有意思,偏偏林如一一门心思在顾未远身上,只一直把容途风当做“好闺蜜”,容途风也不解释,就这么跟林如一保持着这份“好闺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