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亮,周穆乔的妈拎着一袋子中药和一只锅,摁响了门铃。
林婉怀不上孩子,他妈到处淘换偏方,牛尿泡红枣,中药煮乌鸡,专治不孕,她实在不想遭罪,直接坦白了,“妈,我和周穆乔生不了...”
以前是穆乔,如今指名道姓,生疏到这份儿,他妈不傻,明白出事了。
周穆乔在书房才起床,一看这副兴师问罪的阵仗,瞪着林婉,“你告状?”
他妈二话不说掀开被子,“你一直不同房,她能怀孕吗!”
周穆乔顿时蔫儿了。
“林婉哪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对她?”他妈气得直哆嗦,“你马上和外头的狐狸精断了,跟林婉过日子,不然你别叫我妈!”
周穆乔垂着头,不吭声。
当年林婉爸识破了周穆乔是只凤凰男,踩着独生女吃绝户,熬出头就翻脸。可周穆乔妈是真的通情达理,看在这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婆婆面上,婚才结成。
林婉清楚周穆乔的爸妈管不了他,不过迫于压力,他确实老实了几天,可很快又被何娅勾走了。
乔丽告诉林婉,周穆乔带何娅去酒店了,路过药店还买了一瓶16粒装的黑金,看来何娅需求够大,周穆乔卖力气都不要命了,这药吃过量会猝死。
林婉从酒店电梯杀出来的一刻,旁边的一部电梯也缓缓打开,走出的男人是陆时泽。
他淡定看了一眼林婉,直奔2209。
那是周穆乔的房间。
换成别人,林婉百分百怀疑他们设局演了一出大戏,把自己套住了,可陆时泽的身份,她确信周穆乔没本事雇他,也雇不起。
她悄悄跟在他身后,保持两米的距离。
林婉闻到很上头的男士香水味,她有鼻炎,对香味敏感,是那种乌木与玫瑰木的混合,深刻浓郁,介于纵情和克制的边界,诱惑又疏离。
一如陆时泽这个人。
淡是真淡,欲也真欲。
林婉醒过神,发现他在拨通讯录。
那头是一个女人,呼吸有些急促,“我不舒服,你晚上的酒局我不去了。”
陆时泽态度冷得像冰窖,“嗯。”
林婉一琢磨,他八成也来捉奸,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到达2209,陆时泽突然调转方向,敲对面2211的房门。
郑野拉开门,“警察在路上了——”他看到林婉,表情极其复杂,“你不是说没下次了吗,还和她开房?”
陆时泽握住他手,就着烟头的火苗,续上一根烟,“我是她主治。”
“她有毛病?”
烟抽得猛了,熏得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她丈夫。”
郑野掏出房卡刷开2209,林婉立刻闯进去,周穆乔正抱着何娅滚得大汗淋漓,被子枕头湿了一片。
被捉个正着,他脸一阵青一阵红,匆忙摘了套,挡住一丝不挂的何娅,“林婉,你怎么来了?”
林婉将一盒没开封的冈本砸在他胸口,“我过来再送一盒。”
周穆乔当场怂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