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染觉得她做不到。
三叔婆也只是感叹了一下,只是可怜重孙没爹没娘。
跟着三叔婆铺完炕出去,傅司寒和三叔公还坐在院里,就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在编着什么东西。
小柱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地看着。
三叔公见苏安染出来,笑呵呵地说着:“我和长锁没事,编个渔网,看晚上能不能捞点鱼,现在河里都冰都化开了,应该有鱼。”
苏安染在傅司寒身边蹲下,看着细细的绳子在他手里翻飞,好像没什么东西能难倒这个男人。
气氛安静又美好。
村口的钟突然敲响,让人吓一跳。
傅司寒和三叔公同时站了起来。
三叔公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村口的钟在打仗的时候,用来通知有坏人进村了。再后来,就是上工下工的时候敲一下。
平时很少响起,更不会在晚上响起来。
接着就听见路上全是脚步声,朝着钟响的地方跑去。
傅司寒和三叔公也朝外走去,苏安染好奇也紧紧跟在傅司寒身后。
铁钟挂在一棵老树上,下面是半人高的石台,这会儿上面平躺着一个人。
苏安染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傅司寒转身一下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听着人们的议论:“这不是长运吗?”
“天哪,这是谁干的,把长运那家伙割了。”
……
苏安染听了几句,知道发生了什么,难怪傅司寒会捂住她的眼睛,故意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刷着傅司寒的掌心。
等傅司寒松开手时,傅长运已经被人盖了个床单,人还在昏迷中。
朱桂花和陈巧兰得了信从人群中蹿过去,哭嚎着:“我的天爷啊,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老三啊……”
傅长林也黑着脸过来,喊着人帮忙把傅长运抬上拖拉机,赶紧送医院去。
苏安染都觉得惊奇,竟然有人把傅长运阉了,还扔在村口让大家看。
更好奇,是谁干的呢?
周围人讨论得更激烈:“老三这是得罪谁了?”
“不知道啊,前几天挖渠的时候,还跟张癞子吵架呢。”
“过完年不是还和二狗也打了一架。”
平时傅长运人缘就差,得罪的人更是不少,现在要怀疑起来,感觉哪个都有可能。
傅司寒没过去帮忙,等傅长林开着拖拉机离开,才转身喊着苏安染:“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今晚也去县城。”
苏安染奇怪,压低声音:“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