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比苏安浠想的要热闹一些,午后阳光正暖,街上人也很多,还有推着板车卖东西的。
苏安浠看了一圈,镇子不大,就一家国营饭店,街边倒是有摆摊卖面条,烧饼的,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坐在摊前打着瞌睡。
小吃零食这样的店也没有,只有板车上推着卖瓜子糖块点心的,看点心的颜色,都不知道放了多久。
在邮局旁边有发往市里和县城的班车,去县城的车一天一趟,早上发车下午回来,去市里的班车,三天一趟。
苏安浠全部观察完,心里更凉,就这样的环境,她有多大本事能改变现在的生活状况?
闷闷不乐的拎着面袋去粮站领面粉,怕二十五斤面粉自己扛不动,就先领了十斤。
拎着十斤面粉从粮站出来,心里琢磨着要想办法去县城一趟。
没注意被人碰了一下肩膀,苏安浠皱了下眉头,走了两步感觉不对,赶紧摸口袋。
里面的粮本和五块钱不见了!
苏安浠顿时愤怒起来,她都穷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偷她的钱,扛着面袋就朝着刚才撞她的人追去。
她记得是个戴着灰色帽子,深蓝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撞了自己。
小偷见后面有人追来,莫名心虚,撒腿就跑。
苏安浠原本还不确定,现在看见张皇失措的背影,可以肯定了,这就是偷她钱的人。
一想到五块巨款,脚下生风,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队长,你看那不是嫂子吗?”
傅时津和葛大壮来邮局取单位的东西,刚出邮局门,就看见一道红影子从面前跑过去。
不用身边人提醒,他也认出那是苏安浠。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背着面袋子跑成一阵风一样的女人,真是苏安浠??
长跑是苏安浠的强项,只是原主这个身体太缺乏运动,没跑多久,就感觉心口窒息的疼。
想到粮本和五块钱,苏安浠咬着牙屏住呼吸,脚下发力一阵风的冲向小偷。
距离一点点拉近,小偷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
苏安浠一个箭步冲过去,抡起面袋子砸向小偷后背,又一脚利落的踩在他后背上:“拿来!”
小偷怎么肯承认偷了东西,眼中冒着戾气的扭头:“什么拿来,你个泼妇快放开。”
边说着,双手按着地面想翻身起来。
苏安浠力气到底不如一个男人大,被男人突然翻身弄了个趔趄,却又非常迅速的飞起一脚踹在小偷胸口膻中穴上。
小偷瞬间像是抽了筋骨的泥鳅,软踏踏的趴在地上,疼的捂着胸口连声哎呦着:“杀人了,臭娘们杀人啦!”
苏安浠冷着脸,要不是收了力气,她都能一脚将这人踹死,蹲下伸手抓着小偷的胳膊,咔吧一声,直接将他的右胳膊卸掉。
“把我的钱和粮本拿来!”
小偷疼的冷汗直冒,哎呦的打滚,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一只没事的手从口袋掏出一把东西。
各种零碎的钱,粮票,还有苏安浠丢的粮本,看来这一天没少偷。
苏安浠拿了自己的五块钱和粮本,起身拎着面袋就要走。
小偷扶着被卸掉的胳膊,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哭嚎着:“姑奶奶,你不能不管我了啊,你走了我咋办。”
苏安浠看了眼围观人群,笑了下:“去找公安,他们肯定能帮你。”
说完很潇洒的背着面袋子离开。
傅时津眼眸深邃的看着苏安浠离开的背影,就刚才打小偷那几下,苏安浠的身手还是非常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