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我需要钱,但那是在我从不抱有期待毫无感觉的客人身上,可在我眼里,你不是,我们还是陌生人时,我就似乎和你经历过了生死,我要的只是那一份纯粹,我还想要名分,而不是从一个小姐,再变成谁的情/妇,小姐是个职业,我靠着自己索取金钱,只是比较低贱,但情/妇却让人不耻,楚江开,你有妻子,对吗。”
我讨厌的就是欺骗。
我以为他喜欢我,我真的以为,我很庆幸他对我那么纵容,我们真的生死与共过。可我知道,他是有妻子的。
我要做他的情/妇吗?
他如果最开始对我说,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逃开,我不会沦陷我这颗心。做小姐我不会失掉自己的感情,可是做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我会失掉我的全部。
当我将一份感情给了一个永远无法承诺我什么的男人,我就真的死了,再没有什么可以供我全身而退。
最后的底线,最后的尊严,离开风尘,我想做一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
楚江开只是在那里沉默,我们彼此相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我在第二天晚上去夜总会时,发现门口停了许多辆警车,足足有二十辆。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了。
在街道上忽然多么这么警车,几乎掀起了满城风雨,就好像是地震了一样,大概这座城市所有的市民都围在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警察带出来许多个小姐和嫖/客,他们低着头,想要用头发或者领口遮挡住自己那张暴露在众人视线内的脸,警察在两侧拥着,身后也跟着不少,他们持着枪,非常严肃而整洁的警服在暗夜下闪烁着清冷而庄严的寒光。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冲了进去,警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都微微愣神。
那个女人对着其中一个嫖/客撕扯着,那个男人大约五十来岁,脸色非常苍白,可能是路灯晃的,也可能是被女人吓到了。
他还光着上身,下面的长裤也松松垮垮的拖着,女人朝着他打了一会儿,警察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将他们分开,怒斥了两声。
女人跌坐在地上,从背影看,非常漂亮而有气质。她穿着不俗,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仿佛山水画般明媚,可惜姿势不雅,有些抛弃了一切的随意。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初娶我时你怎么说的!傅彪,你怎么说的!”
女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只是带着哭腔,听不真切,我微微向前移了一步,奈何人山人海挡着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到地上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十八岁跟了你,当了八年情/妇,你生意颓败时,我拿出了全部积蓄帮你东山再起,你给了我什么?从你再次起来后,你身边的女人从没有断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现在竟然还来嫖/娼!我二十八岁了,我不再年轻了,你瞧不上我了是不是,傅彪,人会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啊!”
女人哭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格外的凄厉。
警察是最铁面无私的人,他们并没有动容,仍旧依法办事,将那群人带上了警车。
有记者埋伏在这里,拼命的挤在最面前去拍照,而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还有被她撕扯的男人,就理所应当成为了最瞩目的焦点。
无数个特写在他们脸上肆意着,女人呆滞得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
警车从身后呼啸而过,将一众靠在马路边儿上的人群挤得朝前扑了扑,而我恰好顺着扑到了最前面。
我在微弱的路灯下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是芳芳,曾经我们夜总会最红的小姐。
我扑过去,蹲在她面前,将她凌乱不已的头发剥开,果然是她。
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喊着她的名字,她的目光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看我,“深深?”
我点头,她愣了愣,便扎进我怀里嚎啕大哭,我的胸前都被她的热泪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