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15 岁起,祁锦年就一直护着我,宠着我。
我始终坚信,就算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背叛,他也绝对不会。
可当我快死的时候才知道,他深爱我是真,在外养女人也是真……
作为回馈,我送了他一份大礼。
那礼物很重,足够他余生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假如,他还有余生的话。
冬至这天,下了好大的雪。
我站在妇产科窗前,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凌乱的思绪只捋出一个念头——
我死了,祁锦年该怎么办。
本是欢天喜地来做孕检,结果却查出肾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不会让他太难过。
压住心酸,我正要给他打电话,视线里却意外出现了他和我婆婆的身影。
他们正从停车场往门诊楼走。
我婆婆和一个年轻女孩亲密挽着手臂,祁锦年跟她们俩稍微隔开了些距离。许是雪太滑,那女孩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我婆婆立刻扭头喊他。
漫天飞雪间,高大英俊的男人体贴呵护着小鸟依人的女孩,画面如此美好……而刺眼。
那女孩我很熟,是他的秘书梁爽。
我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近到这种程度了。
祁锦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从 15 岁起,他就一直护着我,宠着我。
我始终坚信,就算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背叛,他也绝对不会。
紧盯着他和梁爽相携而行的身影,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可他没接。
他明明拿出手机看了屏幕,却又直接放回了口袋里。
我眼看着他把她们俩送进门诊大厅,然后独自往停车场走。
攥在我手里的电话,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怎么了月月?刚刚正有人给我汇报事情,没来得及接。
祁锦年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亲昵温柔,连说谎都让人听不出破绽。
让我不由得恍惚,他究竟对我说过多少谎了?
我嘴角略僵,有事要跟你说,我一会儿去公司找你吧。
只见他步子一顿,站在了原地。
我一上午都是会,实在没时间,不然中午我抽空陪你吃个饭?
他最近总是很忙很忙,别说陪我吃饭了,甚至常常是我睡了他才回家。
我还一直心疼他,叮嘱他不能透支健康。
可现在看来,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信任一旦撕开了口子,那口子便会越裂越大。
我想不通。
人生明明那么短啊。
一心一意爱一个人,没有欺骗,没有伤害。
不好吗。
我忍住即将出口的那些质问,没有戳穿他。
我讨厌在电话里吵架。
有话我习惯当面讲清楚。
其实今早我看到验孕纸上的两道杠时,惊喜之余,是想让他陪我一起来医院的。
可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我就没舍得占用他的时间。
怎知道那么急着出门的他,竟也是陪人来医院……
挂了电话,胃里突然翻腾起来。
我快步走向卫生间,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起身时,走廊里居然传来了我婆婆的声音。
小爽你走路慢些,时刻都要小心才行。
您放心吧,宝宝才 5 周大,我都没感觉呢,不用这么紧张。
傻丫头,越是头三个月越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