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火微微一愣,旋即扯开受伤的唇角,“大哥,我能骗你什么啊,我又得不到好处,我们真的在外面吃饭。”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们慢慢吃,还有,叫姜珏的手机不要总是关机!”
说完,阮颐挂了电话。
魏火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把手机放到胸上,盯着漆黑的空间眼神空洞。
唐月初明明说要杀了他,这会儿怎么又放过他了?
难道,又是姜珏做了什么吗?
他也累了,而且全身重伤,连挣脱麻袋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这样蜷缩在袋子里睡了过去。
他还很乐观的在想,这里面至少比公园好,没有蚊子。
而另一边。
姜珏高烧不退,做了好几个噩梦,每次都梦见唐月初把魏火从阳台上丢下去了。
浑浑噩噩中,她感觉到额头有一只手,还有人在给她喂药。
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却又听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旁边确实有人在说话,是唐月初在打电话。
她转动眼珠,朝着声音源头看去。
唐月初背对着她,手里握着手机,他穿着灰色的马甲,腰线堪称完美,马甲下全是腿。
“资料发我邮箱,会议时间暂定。”
“嗯。”
他在处理工作上的事,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这种小事不要烦我,挂了!”
唐月初果断的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姜珏盯着他在看,唐月初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烧退了,还是有些烫。
“伤怎么样?”他掰过姜珏的下颚,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渗血了。
姜珏抿了抿唇,干裂的嘴唇又被崩开两道口子,血珠洇进唇缝,她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唐月初见她不说话,又从旁边拿起药,在手心分好,“起来把药吃了。”
姜珏撑着床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药,放进嘴里,端着水喝了下去。
“我睡几天了?”姜珏哑着嗓子问。
“两天。”
姜珏苍白的唇一哆嗦,两天,那魏火……
唐月初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他没死。”
姜珏又暗自松了口气,但又想到了自己两天没回家,阮颐那里不知道如何交代。
唐月初双手一圈,悠悠地盯着姜珏,就好像在特意等她说离开的话,这样,他就又有理由惩罚她了。
所以姜珏没说话,她默默把水杯放到了桌上。
唐月初手机响了,他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机上。
看完后,他再次将视线投向姜珏,“你和魏火,怎么认识的?”
“我上次查房见过他一次,后来阮颐邀请他来家里做客,他和我弟弟是朋友…就认识了。”
她没敢说魏火住在她家的事。
可她不说,不代表唐月初不知道,“他住在你家。”
姜珏手指骤然紧握,低头默认。
“让他从你家搬出去,或者,我把你家搬走。”
他又给她出选择题,每一个选项都精准的让她进退两难,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后退的选择。
把她家搬走,很显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搬家,而是,字面上的搬走,是动词。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会让魏火搬走。”姜珏毫不犹豫地回答,搬走对魏火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只要别和她扯上关系,他就不会有危险。
所以她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唐月初的条件,她真的很怕,很怕梦里的画面变成现实。
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唐月初至少是满意的,没有见他发怒的征兆。
“你是在找兼职?”唐月初忽然转移话题。
“不找了。”姜珏现在听见兼职两个字就毛骨悚然,如果她不去找兼职,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唐月初笑了一声,听起来没什么温度。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了出去。
姜珏在床上找自己的手机,但找了半天,没找到。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卧室,听见了熟悉的铃声,是从沙发传来的,而沙发上,坐着唐月初。
而铃声,正是从他手里传来。
姜珏顿时头皮发麻,寒意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的钻进她每个细胞。
她缓缓挪动脚步,走到唐月初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是:小颐。
她屏息看向唐月初,怕他突然接听,又怕他突然挂断,这都会引起小颐的怀疑。
但唐月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把手机丢到了茶几上。
姜珏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