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对凑上来的憨牛，恶心得要死，却不能冲他发火，免得被支书和他媳妇看见，心里不舒服。边躲着边笑着：“憨牛，你爸妈呢？我找你爸妈有点事。”趁着憨牛不注意，赶紧朝着院子里走，憨牛就在后面追着：“媳妇，你别跑，你去哪儿啊，我们去睡觉。”肖燕进院就喊着：“嫂子，嫂子在家吗？”月莲早就在窗前看见了肖燕和自家儿子，看着憨牛拦着肖燕，她就不想出去管，反正儿子能抱一下摸一把，那都是她家占便宜。可肖燕站在院里扯着嗓子喊，月莲就没办法在屋里装听不见，拿着扫炕刷子出来，边扫着身上边假笑着：“肖知青啊，你来有什么事吗？”肖燕拎着手里的两斤肉：“我今天去街上，买了两斤肉给你们，我看嫂子最近瘦了不少，吃点好的补补。”月莲看见肉，眼睛亮了一下，不过想起肖燕的为人，依旧客气着：“那真是让你破费了，我家不吃，你还是拿回去吧。”肖燕最近殷勤的不像话，让月莲心里不得不提防着。憨牛在一旁喊着：“要吃肉，吃肉，媳妇吃肉。”说着过去一把抱着肖燕，开心地吼着：“媳妇吃肉。”肖燕就感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想推开憨牛，月莲还在旁边站着呢，只能忍着恶心，拍着憨牛的后背哄着：“憨牛，你松开，我有话跟你妈说呢。”憨牛不乐意，搂着肖燕更紧，嘴里不停喊着回屋里睡觉。月莲见自家儿子占便宜了，才过去喊着让憨牛放开，使劲拍着他的胳膊：“松手，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还敢肖想人家肖知青，赶紧松手，要不我让你爹回来用皮鞭抽你。”憨牛一听皮鞭，条件反射地感觉后背都疼，松开肖燕跳到一边，还喊着媳妇。月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肖燕：“肖知青，真是对不住啊，你也知道我家憨牛脑子不清楚，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肖燕就觉得月莲是故意的，刚才明明可以第一时间过来拉开憨牛，她却站着不动，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还要强笑着：“没事没事，憨牛不懂，我不会怪他的。”跟月莲聊了几句，留下肉匆匆离开，生怕又会被傻子给抱住，就这样她也要回去好好洗个澡，太恶心了。中午下工，村支书回来见午饭竟然还有肉，满满一碗红烧肉，憨牛拿着筷子在一旁流口水，有些纳闷：“不年不节的，怎么买肉呢？”月莲给男人苏了一碗土豆饭，又给儿子和自己苏了一碗：“肖燕来了，给拿的肉，你说最近这些知青咋了，怎么那么爱往咱们家跑呢？”村支书当过几年兵，认识字，在村里算是文化人，这两天也听了不少小道消息：“我听说现在回城的政策放宽松了，还有说要恢复什么高考，估计这些知青想着到时候肯定要我签字才能回去。”月莲想想憨牛的样子，再想想肖燕，突然动了心思：“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憨牛的媳妇不用愁了。”村支书没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用愁了？有人家愿意了？”月莲一拍大腿：“肖燕啊，她不是有事求你，你就跟她提条件，只要愿意嫁给我们憨牛，你就给她签字。”村支书没吱声，夹着红烧肉往嘴里塞着，心里却在琢磨这么办行不行？这么办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肖燕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就不给她签字，让她一辈子困在村里。可是如果肖燕同意跟憨牛结婚，她真回了城，或者考上大学，那以后还能要憨牛？他把心里的担心跟月莲说了一遍。月莲想想很有道理，眼珠转了转：“那还不简单，让她先跟憨牛洞房，怎么也要给我们生个孙子，有了孩子，我看她以后还能往哪儿折腾。”村支书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好，只要有了孩子，就不怕肖燕跑，就算跑了，还给他们李家留了个后呢。月莲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给儿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憨牛多吃点，回头给你说个漂亮媳妇。”想了想，又去屋里找了个有些瘪的饭盒出来，装了几块红烧肉：“我去给肖燕送去，以后就是我们儿媳妇，我要对她好点。”村支书皱眉：“你过去干什么，这样去知青点，容易让人误会。”月莲却不这样想：“就是让他们误会，人人都排挤肖燕，她没办法，只能依靠我们。”最好知青点的人都孤立肖燕才好。……九月中，恢复高考的消息在人民日报上刊登出来，又通过广播地传播出去，一夜之间，全国各地每个角落都知道恢复高考的消息。凡是符合参加考试的考生都激动不已，拿着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顾文珺知道消息时，也十分震惊，不是十月才公布，十二月考试吗？考试时间是一样的，只是公布时间提前了，可能是因为穿越后的蝴蝶效应？不过提前也好，能早一点儿做安排。傅朝阳按着报纸给顾文珺读了几遍：“嫂子，真的能考了，真的恢复高考了，去相对应的单位，你可以去卫生院报名，或者就在我大哥单位报名。”相对来说，顾文珺报名不用费劲，她没有单位束缚，而且家属院报名参加高考的人很少，所以名额充足。顾文珺放心了：“我还是占了你大哥的光呢。”想着又忍不住噘了噘嘴：“你大哥还不回来，就前两天来一封电报报平安。”傅朝阳安抚着：“我觉得我大哥已经不错了，还知道给你发电报报平安，很多人出去就没联系，哪天就突然出来了。”顾文珺摸着有点儿鼓的小肚子：“总不会等到孩子出生还没回来吧？那样孩子都不认他呢。”傅朝阳也说不好：“那肯定不可能，咱们说点开心的，一会儿吃了饭，我就带你去单位报名，咱们先把这个名额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