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忽然想起了董母,她的神情一凝,只说:“出院的事情,你告诉了你父母吗?”董经熠勾唇轻轻笑了笑:“当然告诉了,我妈还给我安排了回去的体检。”
衣服从她的指缝滑落,她若无其事的说:“那好啊。”
董经熠轻咳了几声,咳嗽声在安静的病房里非常突兀。
乔言眸光看向一直没有关上的窗户,眸色复杂。
她埋怨的念叨了一句:“你昨晚没有关窗户吗?”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话里,有着的担忧。
董经熠笑着摆了摆手:“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
乔言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给你定了机票,我就坐大巴回去就行。”
董经熠闻言皱了皱眉头,眉眼是藏不住的担忧:“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他的话在她的心里如同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一样,溅起阵阵涟漪。
乔言想起董经熠的身份,眉头轻蹙,眼中似乎有光一样。
她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他,可心底却还是升腾起一丝期盼,亦或是别的什么。
董经熠深深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散落。
“我们走吧!”
他的语气轻快悠扬,乔言听着也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望着他唇角灿烂的笑容,她愣了愣,脸颊染上一丝薄红。归途路上。
乔言望着一直状似闭目养神的董经熠,他身上的衬衣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颠簸的大巴起起伏伏,她战战兢兢的坐在他身旁,小声的问:“你还好吧?”
董经熠闻言这才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无精打采。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她的耳畔:“我有点晕车。”
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眸,乔言看着一脸难受的董经熠,轻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他会陪着自己坐大巴。
旅途大巴向来很是颠簸,她抬眼看向窗外,大巴开在泥泞的小路上,周遭还有几块大石。
一个急刹车,四周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董经熠一脸痛苦,头差点磕在前面的座椅上,乔言眼疾手快用手背挡了一下。
他掀开了眼皮,入目的就是乔言被磕得有些通红的手背,他眼皮一跳,修长的指骨拽住了她的手。
他苍白着一张脸,强撑着一抹理智,轻声开口:“你的手……”
董经熠实在难受,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乔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也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再度闭上了眼眸。
乔言想要伸出手扶着他东倒西歪的头,让他好受一些。
可大巴再次急刹车,她整个人倚靠在董经熠的怀里,指腹不小心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董经熠一无所知,眉头轻轻拢着。
乔言小心翼翼的起身,眸光紧紧盯着他,确信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有一点黯然。她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看着董经熠微皱的眉头,伸出手轻轻抚平。
原本平静的心似乎再也宁静不下来了。
大巴继续行进着,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乔言却完全没有睡意。竹/陆.整.理
她抬眼看向窗外飞驰的树木,眼里闪过一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