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宴转头望向酒店房门,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外面安静了下来,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才回到了床上躺着,脑海里像是在过走马灯那般,回放着这些年她与简星然的点点滴滴。一夜无眠,太阳缓缓升起。江时宴看着窗外的朝阳像是想通了什么,她起床洗漱,换好了衣服,便出门敲响了简星然的门。门应声打开,简星然微蹙着眉看着门口的人,还有些没睡醒。“什么事?”“我想出去逛逛。”江时宴说着,认真的看了看他这副模样。结婚三年,每天起床时简星然留给她的永远只有冰凉的床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刚睡醒的样子。简星然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这才几点?”江时宴眼中的光黯了黯,“那就等你睡醒我们再去。我们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来这里了,我想和你出去走走。”她的话里藏着什么,简星然却听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等醒了我去找你。”然后关上了门。酒店应该是新装修不久,那门上还有股油漆味,和简星然身上的乌木香一同钻进了鼻腔,刺鼻又勾人。就像简星然。江时宴看了会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等着他。时间点点划过,下午一点,房门被敲响。
她打开门就看见了简星然,而他身边还站着舒然。
那一刻,江时宴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一切好像真的就要在这停下了。而简星然见她没说话,只是看着舒然,开口说:“她跟我们一起。”江时宴回过神,看向他:“好,走吧。”三人走在街道上,风吹得有些冷。江时宴缓步走在后面,看着身前两步远的简星然和舒然的背影,眼眶微红。记不清多少年了,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而他也从来没有等过她,更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远处正午的太阳照在教堂之上,有些晃眼。江时宴看着,停下了脚步:“简星然。”闻声,简星然一愣,她已经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了。他转头看来,却听见江时宴说:“你知道吗,曾经爱尔兰是世界上离婚率最低的国家。”简星然不知道,也不明白她说这个是为什么。而江时宴也没解释:“刚结婚的时候我就想过蜜月要来这儿,但可惜,你太忙了。”忙到心里没有一点空隙留给她,忙到不愿意多和她多说一句话。想到这里,江时宴眼里弥漫上层悲伤。简星然望着这样的她,心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看了眼已经往前走出了百米的舒然,催促着江时宴说:“快点走吧。”闻言,江时宴本来还想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她闭唇不语,顺着简星然的意思往前走着。然后路过了他,继续往前,一步步走远……两天后,回航。嘉望机场。江时宴从驾驶舱下来,看着走在前方的简星然,将人叫住:“离婚吧。”停机坪上的发动机声轰鸣彻耳。简星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知道你听清了。”那三个字已经用尽了江时宴的最后一丝力气,她没办法再重复第二遍,也不愿重复。简星然眉心深深蹙起:“刚回来我很累,不想和你吵。”“我也很累,所以到这儿结束了。”江时宴说着,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交到了他手中。“祝你以后,岁岁平安。”说完,她越过了简星然往前走去。回到家中,江时宴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的备注,她愣了下,爷爷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忙接起,就听见老人苍老的声音:“今天是中秋,回来吃个饭吧。”江时宴沉默了瞬,爷爷很少给她打电话,就算是过节。应该是简星然去找了爷爷吧。她猜测着,应下了爷爷的话。电话挂断后,她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才迟迟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中秋了。而中秋的后一天便是自己和简星然的结婚纪念日。想到这里,江时宴眸色沉了沉,她环顾着这个自己住了三年的家,缄默了一阵,才将钥匙放下,走了出去。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到了爷爷家。爷爷看着她身边的行纪箱,将人让了进来,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你和景琛那孩子,怎么了?”爷爷问着。江时宴沉默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